说完还朝他抛来一个媚眼,可惜江浅书并没有看他,反而是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声,将人打发走后便盯着自己的手腕发愣。
昏迷之前,他分明是感觉到有谁抓住了自己。江浅书本以为是叶令,但方才诊脉的触感却又不像是。
被人触碰的感觉...真的很讨厌啊。他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想着,要是找到了,还是杀了吧。
不仅是这个人,还有数次得逞的裴舞影。
江浅书下榻取了水将手腕处使劲地擦了擦,至少原本如玉般白皙的皮肤变的嫣红并传来刺疼后这才作罢。将脸巾丢在回盆中,他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出门了。
刚到大堂,江浅书便闻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腥味。再看此时的大堂内,店小二正提着水桶在地上洗刷着什么,而不远处的角落里还坐着一个黑袍人。
那黑袍人的桌上摆着三个酒坛子和一柄雪白色的刀。
看见那柄刀的一瞬间,江浅书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裴舞影,随后身体便像是触电一般,立刻挪开视线,找了一个离角落最远的位置坐下。
这里靠着窗,正好可以看见天沙堡的夜市。
此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彩灯彩旗之下可以看见不少人三五成群结伴走在街道上,周边也有不少商贩到处吆喝。
华灯满街,人皆可庆。
江浅书看着与他有一窗之隔的外街,想起了这些年在江南堂的日子。堂中众人待他极好,多年相处下来后他也多了几分留念。
他该做些什么,才能在杀了裴舞影后依旧留在那里?
江浅书陷入了沉思。
此时角落的黑袍人忽然抬头,看向正在沉思的江浅书,兜帽下的脸上露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小哥,介意拼个桌么?”
店小二看着大堂唯二的两人坐在了同一桌,缩了缩头,领着桶一路小跑着回了后院。
裴舞影坐在客栈屋顶上,看着店小二逃似的冲进后院,随后又像是做贼般从囤放杂草的地方搬出几个半人高的麻袋来,看上去沉甸甸的。
他手脚麻利地将麻袋放在板车上,推着车从后门离开了客栈。
此时夜晚,如此鬼鬼祟祟定然是有鬼。
不过裴舞影等着的就是这一刻,她运气轻功,悄悄地跟在了店小二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客栈,裴舞影跟着他几经反转来到了一处乱葬岗。
这里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阴森的感觉,甚至连温度都比其他地方要低上许多。
裴舞影站在不远处的枯树上,看着店小二将麻袋随意丢在一处,警惕地向四周张望一下立刻推着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