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将果汁放到茶几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简安娴现在连电脑都没有，唯一的工具只有一个过时的手机。

她将简安安写了一半的论文拿出来，问司奕：“这论文难不难。”

“这要看对谁而言。如果是你的话……”司奕顿了顿，安慰道，“多熬几个通宵就能写完了。”

简安娴：“……”

这篇论文已经写完了一半，选题、主旨这些都有了，简安娴要做的就是根据后面学的新知识，将没有完成的部分结合新学的知识补完。

问题是，简安娴压根就不是这个专业的，这份报告对她而言犹如天书。

司奕没急着教她写，将自己从图书馆借来的一本书翻开，“我先给你解释一下这个选题，还有你需要补充的知识点，不然老师抽查你也过不了。”

简安娴没精打采地点头。

司奕将书放到她面前，一边讲解一边将书里对应的地方用铅笔圈出来，方便她回去后自己看。

简安娴努力竖起了耳朵，虽然每一个字她都能听懂，连在一起似乎也听懂了，但这些话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司奕讲解完后给了她一个大概的格式，她只需要将他刚才讲的东西看着往里套就行。

原来这么简单，简安娴觉得自己懂了。

十分钟后，她对着压根没增加字数的文档，小心翼翼移动到司奕身边，矜持地开口：“那个，你看……要不你再讲一遍？”

司奕早有准备，他从桌子上拿过来一支录音笔：“讲课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需要。”

他说话的时候拖腔带调，尾音微微上扬，听起来十分欠揍，“你看，果然……”

简安娴：“……”

她将录音笔飞快拿过来，背过身去，免得自己控制不住想和司奕掰头。

其实司奕讲得很好，结构、案例，需要用到的知识点、句式……就差替她写了。她上课的时候什么都听不懂，司奕讲的她全都听懂了，就是记不住。

简安娴对着录音笔开始重新琢磨，有些地方还需要倒回去，反反复复地听。

被录音笔记录过，司奕的声音显得比平时更加低沉，简安娴将录音笔放在耳边，播放，暂停，低沉的电子音反反复复往她耳朵里钻，仿佛司奕在她耳边反复说话似的，这种感觉不得不说简直奇怪死了。

她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伸手摸到旁边的玻璃杯，喝了好几口果汁。冰冰凉凉的果汁灌下去，这种奇怪的感觉这才消退了些。

简安娴靠着录音努力写了两页，司奕低沉磁性的声音逐渐变成了最好的催眠曲。司奕出去倒了杯水的功夫，回来，发现简安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奕对此并不意外。

不如说，简安娴坚持得比他想象中还要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