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跪坐在床上,眼巴巴地看着她的礼物,他穿着棉质的居家服,宽松轻薄,脱起来应该很方便,不像她的裙子……
想起潮湿的午后,她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颤动像是一个信号。
陈寒丘伸手,屈指轻扣了一下开关,满是暖光的房间暗了下来,只余角落台灯微弱的光亮。
他去牵她的手,指节穿过她的指缝,倏地一用力。
施翩顿时失去重心,倾身向陈寒丘倒去。
她睁大了眼睛。
黑色长发散落,她的气味往下坠落,像透明的玻璃罩子,缓慢将两人笼罩,最后密不透风。
陈寒丘闭上眼,轻吸了口气。
“小羽毛。”他低声喊。
施翩半撑着他的肩膀,看眼前冷而艳的脸。
他深深注视着她,冷白的面容因沉迷的眼神多了几分靡丽,渴求着她的垂怜。
这一瞬,他变成了祈求神女怜爱的囚徒。
“我带你拆。”
他说。
施翩的这双手,有着鬼斧神工的技艺。
她摸过无数材质的画布,沾过颜料,握过画笔,触碰过自然,创造出令世人惊艳的画作。
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
陈寒丘有着和他清冷外表不同的体温,像熔岩流入她的指尖,再由指尖进入心脏。
她闭着眼,唇瓣紧抿。
“陈寒丘……”
她颤动着,想要他放开她的手。
陈寒丘睁开眼,带她途径曾属于少年人的密地。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看她眼睫像蝶颤动,看她的面颊染上艳丽的绯红,看她唇间的贝齿。
他万分克制地控制着呼吸。
太大声会吓到她。
“别怕。”
他用轻轻柔柔的语调哄着她。
施翩埋在他颈间,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
他用那么温柔的语调说话,手上的动作却无法撼动分毫,一股强大的力道袭来,不容许她有一丝抵抗。
她的少年,长大了。
久到施翩以为过去了一世纪,紧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终于有了松动。
她慌乱地抬眼:“拆、拆好了吗?”
陈寒丘眼神低暗,温柔一笑:“到我了。”
“…………”
呜呜呜不是她过生日吗。
为什么他也可以拆礼物。
陈寒丘扯开碍事的被子,亲亲她的发,不紧不慢道:“我曾经看过一部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