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翩走进秋风里,摸了摸空无一物的脖子,心想晚上回去要告诉圆圆,明天提醒她戴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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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巷弄中人比早上多。
施翩骑着自行车灵活地穿梭其间,她打算去上回和陈寒丘去的面馆简单吃碗面,下午在附近转转。
但是——
“哗啦”一声响。
施翩踩着踏板,差点踩了个空,茫然地踩上两圈,没任何阻力,她的小自行车掉链子了。
“……”
她果然还是和东川八字不合。
施翩下车,把车靠在墙上,蹲下身捏着踏板转了几圈,哗啦啦响了一阵,链条完全脱离了齿轮。
她郁闷地瞧着,她不会修自行车。
会修自行车的人正在别人公司加班。
施翩蹲在地上闷了一阵,忽然想起陈寒丘上次带她去的那家修车铺,她振作起来,推着车继续前行。
路程不远,施翩到的时候,修车铺何叔正在吃饭。
阴沉沉的天,门口站了个光彩照人的小姑娘,何叔一抬头,一眼就认出了施翩。
“过来这里玩?”何叔热情地问。
施翩瘪瘪嘴,道:“自行车坏了。”
何叔定睛一看,果然车坏了。
他笑了一声:“两分钟就给你修好,进来坐会儿。今天寒丘没来?有一阵子没见他过来了。”
施翩道:“他加班,您先吃饭吧。”
何叔也不客气:“就几口了,吃完给你弄。”
施翩在上回的小矮凳上坐下,眼珠子转了一圈,和上次见的一样,东西摆放的位置都差不离,就是地上分解的“自行车尸体”换了一辆。
“何叔,您开店多久了?”她问。
何叔凝眉一算:“有小二十年了,我只会修修补补,家里孩子也像我,不像寒丘那么有出息。”
施翩好奇地问:“他经常来您这里?”
何叔道:“不常来,那孩子比一般人爱惜车,很少坏。倒是高中有一次,来找我给他的车加个后座。”
施翩愣了一下,加后座,不就是……
她闭上嘴巴,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他加后座能为什么,就是为了接她上下学。
这点时间,何叔说了不少陈寒丘的事。
陈寒丘在附近长大,长得好,学习成绩好,他那时是所有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他还是个小朋友的时候,便跟着妈妈出来一起买菜,替妈妈算钱,帮妈妈提东西。
施翩轻声道:“他和他妈妈关系一定很好。”
何叔叹了口气:“他妈去了也有六年了,他每年都过来给她过生日。这孩子,脸上冷,心里热,就是话少。”
施翩抿唇,小声道:“现在很好。”
何叔一笑:“是,别那么忙就好了,得注意身体。”
简单聊了两句,何叔果然没两分钟就给她修好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