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陈寒丘背起施翩,慢慢走入街道,背景越来越远。
余攀看着,做深沉状,忽然问:“桃子,你说什么是爱情?”
窦桃:“再不过去,你的28号技师要下班了。”
余攀一声哀嚎:“走走走!”
窦桃大笑:“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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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丘勾着施翩的腿弯,停下脚步,把人往上颠了颠,背上的人不高兴,啪的一下,打在他肩上。
“不许停,追不上月亮了!”她嘟囔。
陈寒丘看了眼天,提醒道:“是阴天,明天要下雨。”
施翩捶他:“明明有月亮!”
陈寒丘叹气:“我去追。”
马路上,清俊英挺的男人背着漂亮的女孩子,步子时快时慢,他们经过繁华商区,穿过人行横道,走入冷寂的街道中。
街道两旁是高大的悬铃木,挡住黑沉沉的天幕。
背上的人闹了一路,累了,安安静静地趴在他背上,双手缠绕过来,圈住他的脖子。
“陈寒丘。”她拖着长长的语调喊他。
陈寒丘嗯了声:“要做什么?”
施翩不说话,静了一阵,小声说:“对不起。”
陈寒丘一顿,迟缓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为什么。”施翩额头抵着他的肩,嘟囔道,“不就是班级聚会,不去就不去,有什么了不起的。”
陈寒丘反应过来,她的记忆又回到了那次春游。
她在为以前直白地戳穿“他被班级聚会抛弃”这件事而道歉,明明知道他不在意。
“不要说对不起。”他低声道。
背上的人安分片刻,两只手忽然往他脖子上摸,凉凉的触感滑过他的颈部,指尖刮擦过那颗小小的凸起,继续往上爬,直到托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掰。
陈寒丘:“……”
“要干什么?”
施翩不理他,晃着小腿,指使道:“就这么走路!”
陈寒丘只好维持着这个别扭又自然的姿势往前走,但凡有人经过,都往这对男女身上看一眼,这是干什么,人工颈托?
下周东川开始降温,夜晚的温度变得很凉。
陈寒丘加快脚步,再转过一个弯,就到了海上花境。
夜风中,一片叶子从树上掉落,在风中翻过几个卷,缓缓落在施翩的手臂上,她像是受惊的蝶,睁大眼看那片叶子。
陈寒丘侧头看去,才一动,她双手用力,抬起他下巴。
“不许动!”她恼怒地喊。
陈寒丘轻笑一声,问:“为什么不许动?”
这句话问出口,背后的人迟迟没有动静。
许久,久到叶子落在地上变成落叶,又被卷起翻入草丛中,他听到她用柔软的嗓音,说着最固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