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窦桃问:“你不记得他了?”
施翩茫然:“谁啊?”
“就那个狗狗眼。”窦桃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暗恋你那个纪律委员啊,你的名字从来没上过本子,自己不知道啊?”
施翩:“……不知道。”
窦桃:“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秉着对同学会的尊重,施翩努力回想了一下纪律委员的长相,结果发现名字都没想起来。
她问:“他以前坐在那儿?”
窦桃:“忘了,老大肯定记得。”
施翩默默地转头,看向陈寒丘。
他一个人坐在后座,姿势闲散,神色淡淡地看着海,脚边一个花里胡哨的行李箱,搭着一个黑色行李袋。
她后知后觉,这是她的行李箱。
施翩轻咳一声,问:“刚和我说话的,他以前坐哪儿?”
陈寒丘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地问:“谁?”
“……他叫什么?”施翩又回去问窦桃。
窦桃说了个名字。
陈寒丘:“忘了。”
施翩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
到了酒店,她暂时没心情观赏风景,只想找张床倒头睡一觉。
-
施翩这一觉睡得不安稳。
梦境混沌,画面游离,夏日晴空和阴霾雨日交错,夜晚操场的星闪烁,角落里绽放烟火,一幕幕剪影滑过。
最后停在毕业那天。
施翩倏地睁开眼,视野模糊一瞬,逐渐定格在天花板上。
她深吸一口气,起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门被敲响,是窦桃的声音:“小羽毛,醒了没?”
“来了。”她嗓音微沙。
打开门,窦桃愣了一下。
她仔细看施翩的脸色,问:“没休息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施翩摸了摸自己的脸,嘀咕道:“没有,做了个噩梦。饿死了,你们吃饭没?”
“给你带了。”窦桃晃了晃手里的袋子。
施翩呜呜蹭她:“还是桃子爱我。”
拉开窗帘,晴光洒落。
湛蓝色的海面闪着粼粼波光,树群在白云下摇晃,隔着玻璃也能听到清朗的风声。
窦桃指向窗外的沙滩:“诺,都在海里玩。你来的事群里传开了,一个个等着你出现。”
施翩往下看了一眼,银白色的沙滩上阳光闪耀。
她忍不住抱怨:“东川的夏天也太长了。”
“别转移话题,不打算下去了?”窦桃睨她一眼。
施翩:“……”
“……没有。”施翩指了指外面的大太阳,“这不是太阳还没下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