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桑晚望着他的脸问,鼻尖呼吸浅浅扫过他脸颊。
卧室内只开了一盏橙黄色的壁灯,光线不算明亮,闻野的脸虚虚实实地落在光线和阴影中,眼睛避开桑晚的目光,看向别处。
没有。他说。
还说没有。
听语气就知道是不开心了。
桑晚环在他脖子上的右手稍稍上移,指尖点着他耳垂,一下没一下地碰触着。
你生气是因为我没回去接林晓桑,还是因为我没告诉你我脚受伤?
闻野偏过头,躲开桑晚指尖的碰触,眉头微微皱着。
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还往楼梯口走。
然后他就强制性地捉住桑晚桎梏着自己的手,将她两只手都拿了下来。直起身子,直接遮挡住了大片的橙黄光线。
你朋友把你妹妹带回家了,明天早上送过来。
闻野说着往四周看了看,坐到一旁的懒人沙发上。
桑晚看着他,心想着这家伙怎么脾气还是这么大。
她干脆往下挪了挪,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说:那我睡了。你随意。
接着就眼睛一闭。
沉浸在黑暗中的桑晚再听不到房内的声音,只听的到不属于她的另一个人的呼吸。
清晰入耳。
好久之后。
她听到闻野从懒人沙发上起来的声音,再是靠近的脚步声,之后便是咔哒一声
他关了壁灯。
这下是真的陷入黑暗了。
闻野转身准备离开,手心却忽然一热。
桑晚抓住了他的手。
你要去哪?她问。
闻野停顿一会,说:去外面睡。
外面是哪?
随便是哪。
桑晚低低的笑声在夜色之中格外明显,酥酥麻麻地钻进他耳朵。
他听到桑晚说:好了,很晚了,快上来睡觉。
有时候,闻野真的蛮唾弃自己。
明明一早就打算好过来后一定要好好问一问桑晚到底为什么要瞒着他受伤的事,可是真的见到了人,就什么也说不出来。
赌气想走,她的一句话,就让他乖乖留下。
没用,真是没用。
我先去洗澡。
桑晚懒懒地勾着闻野手指,黑暗中看不到脸,却听得到声音。她问:带换洗的衣服了么?
闻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