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把门卡放到门边卡槽里,整个房间的灯就全亮了起来,明亮之下,窗户外波涛不歇的海面像沉浸在黑暗之中。
这个房间是旅馆最好的一间房,配备了沙发、书桌和椅凳。
桑晚从相机里取出存储卡,连上笔记本电脑,站在桌前移动着鼠标。
要不要先看一看今天拍的照片?
跟着桑晚上来的闻野站在房间里,高挑的身躯挡了不少天花板的灯光。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他不该跟桑晚上来的。
为什么一碰上她,他就无法再保持清醒。
见闻野没回答,桑晚看电脑的眼眸缓缓抬起,似笑非笑的:这里没有别人,你不用再跟我装不认识。
闻野的喉结猛烈滚动两下,才出声回答桑晚前面那个问题:不看了。
桑晚了解地点头:不看就算了,反正还得修。
然后她问:你怎么留在这当消防员了?
我妈是这边人,想留在这,我在这陪她。消防站招人,我就去了。
很简单的理由,也很令人信服。
桑晚又问:不回江市了?读了四年大学,不可惜么?
闻野没有回答可不可惜,只是说:那里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
没什么可留恋的。
桑晚静静看着他,清晰利落的下颌线还是她所熟悉的模样,但是这对分别三年的恋人,已经足够陌生。
你为什么会到这来?现在轮到闻野问。
桑晚合上电脑,寻找最简单的措辞:来接我妹妹。
回江市么?
当然。
什么时候走?
跟你有关吗?
桑晚的情绪变化难以捉摸,她的语气冷下几分。
其实他们都很默契,没有去谈当时分手的事。
可能是无意,也可能是特意避开。
有些话梗在闻野嗓子口,他抿了抿唇,没有再开口。
房内安静许久。
直到桑晚走到闻野面前,与他面对面,距离近到仿佛胸膛快要贴到。
她T恤布料下轮廓明显,闻野不敢去看,视线往上,与她目光胶着在一块。
桑晚表情噙着笑,漂亮的眼睛像要看穿闻野。
她问他:你不是觉得我以前对你只是玩玩么,那你现在,跟我上来做什么?
闻野呼吸滞住,桑晚像戳到他的软肋。
怎么,忘不了我?桑晚的目光在闻野抿着的薄唇上逡巡,她的气息离他极近。
最后目光流连至他凸显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