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时候结束?
中午。
风起风落,桑晚松散的发丝随风颤动,有几缕碰到鼻尖。
她伸手勾过,勾至耳后,然后从身上掏出车钥匙,问闻野:会开车吧?
闻野微蹙着眉,看了眼车钥匙,再看向她,默认。
我等你。桑晚把车钥匙递给闻野,走吧,我喝酒了,不能开车。
闻野却站着没动。
斜着落在水泥地面的影子被路灯拉得修长。
他问:你确定?
桑晚眉尾轻佻,洇着酒后一抹红,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等着你一起切蛋糕呢。
闻野黑眸轻微震荡,本想问她难道没有骗过吗,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从她手中接过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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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野早上工作的地方是一家面包店,他负责在后面工作间给顾客加热牛奶、三明治、饭团等食物。
他把车停在店前面的停车位,解开安全带的时候,仍不确定地问桑晚:真的要在这等?
桑晚一夜没睡有点犯困,没去回答闻野,反而手杵着脑袋,靠在车窗那,看着闻野即将进去工作的面包店。
天还没亮,面包店里的灯已经开了,几个换上店里工作服的年轻男女正在搬运东西。
见桑晚没有出声,闻野侧着头看她,在她要转头过来时,又极快地收回目光,将小心思藏于沉静的声音里。
你还是回去醒酒吧。
说完,他就拉开车门,下车。
桑晚的视线追随着他,十九岁的少年,线条干净清朗,比梁芮竹昨晚开的那瓶酒还令人上头。
桑晚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醉了,不然怎么会特意找代驾绕了那么久的路,过来找闻野呢?
她揉乱自己的头发,整个身体往后靠,酒意和困意逐渐袭上来。
车窗开了一条细缝透气,桑晚靠着椅背就睡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因为酒劲还没退,桑晚睡得很熟。
熟到甚至没发觉有人过来打开了她这边的车门,然后给她盖上了一件外套。
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沉黑的夜色开始缓慢变蓝,再缓缓退去,留下清冷的白。
风很静,道路旁的树木光秃秃的,新的树叶还未长出来,可是已经春意料峭。
闻野给桑晚掖了掖盖上的外套,修长手指抬起,想碰触,却在半空停住。
悬在那,如同他悬着的心。
过了会,他收拢五指,放下手,收敛着混乱的情绪,用极轻的力道关上了车门。
桑晚不知睡了多久,最后被刺眼的阳光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