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也明显诧异。
两个人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们相互滞愣一会,闻野先开口,拒绝道:谢谢,不用,我不愿意。
噢,拒绝最好,省得麻烦。
桑晚暗自想着,却仍忍不住好奇问:睡网吧能方便?
方便。行李存在网吧后面小超市的储物柜,网吧老板会借卫生间给我洗漱。闻野误以为桑晚还在可怜他想让他住她这里,挑明了说:你千万不要可怜我,别用同情的眼神看我,更不要问我的父母和我的家庭。
此刻的他像只全身竖起尖刺的刺猬,用尖锐用来保护自己的自尊心。
桑晚偏着头,往闻野的眼睛那里贴创可贴,看上去不甚在意:不用这么敏感,我只是随便问问。
说话间,桑晚替闻野处理好了他脸上的伤,拿出新的纱布,预备处理他的手。
只是刚碰上,闻野就将桑晚的手抓住,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凝视着她。
没有完全干的头发遮住一点眼睛,漆黑的眸辨别不清情绪,不知是什么意思。
他穿着他自己的干净衣裳,身上是桑晚熟悉和喜欢的晚樱和白茉莉的混合香气,是她的沐浴油的味道。
好像沾上这个味道,他就成了她的所有物。
你闻野似乎挑拣了一下,从许多要说要问的话中,找出自己一早就应当要问的东西,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桑晚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没说过自己的名字。
她从闻野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替他缠上纱布,然后说:桑晚。桑叶的桑,夜晚的晚。
桑晚。
闻野在心底默念了这两个字,没有再说什么。
无声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夜色不知觉变得旖旎,处理伤口时不经意的肌肤碰触,都像是一点一点的火星在尝试燎原
一阵突兀的铃声骤然响起。
是桑晚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桑晚不紧不慢给闻野处理完伤口后,才起身去接电话。
简单说了几句,她顺手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外头的雪,应下来: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完电话,桑晚回头,对闻野说:有点事,我要走了。
闻野没有回应,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坐着,甚至也没去看桑晚。
一楼的灯只开了一盏,昏昏黄黄。
桑晚沿着楼梯下来,经过满墙的照片,拿起挂在玄关处的外套套到身上。
门打开,冷冽仿佛一下子钻进毛孔里。
外面的雪还在下,雪点冷冰冰地落到她的脸颊上。
预备关门离开时,身后却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