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霆忍不住松口气,他拿了毛巾帮她擦拭身体,小心翼翼地像是对待最珍贵的水晶。
睡梦中她的面容也似乎没有一丝松懈,紧蹙的眉心怎么都抚平不了,可脸上被烧出来的颜色终于退掉,红色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白。
傅靖霆衣不解带的照顾,眼睛盯着她,好似就怕一个眨眼的时间人就要从眼前溜走。
这一晚怎么折腾的,许倾城烧得迷迷糊糊但并非全无记忆。
眼睛睁开时撞上男人疲惫却依然俊朗的脸,见她睁开眼,忙问,“喝水吗?”
说着拿了水杯递过去。
许倾城盯着他递过来的水杯没有接,她隐约记得这一晚都是他在照顾,可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敢接受这宛若砒霜的温柔吗?
她推开傅靖霆的手臂,起身,脚踝上还是痛得要死,她疼得额角抽搐差点站不住,人一晃就被他从后面扶住,身体半贴在他臂膀里。
许倾城站直了,她推开他的手臂,“不用,我自己可以。”
声音极其冷静又疏离。
男人咬肌绷得紧,扣着她的腰身并不准备放手,“你走路不方便,我扶着你。”
“我说了不用扶,我自己可以走。”许倾城冷眉冷眼的看向他,“你的价钱太高,我消费不起。”
许倾城用力甩手,她本就脚疼的厉害,这动作让她侧了身,重量往左腿上压,疼得她直接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了?”外面宋畅奔进来。
许倾城疼得吸着气,她伸手冲宋畅摆摆手。
宋畅就赶紧过去一屁股将傅靖霆挤开,伸手扶起许倾城,“洗漱?我扶你。”
洗手间的门一关。
许倾城立马兴师问罪,“你让他过来的?”
“姐姐,你昨晚发烧到三十九度,又吐又哭,喊的都是他的名字,你说我怎么办?”
许倾城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动作顿了顿,她沉默地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
宋畅歪着身子在一边看着她,“盛世的事情你也别太难过,总会有办法的。到底是什么人要置你于死地啊,这看起来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准备得这么充分。你想怎么办啊?”
许倾城双手猛地撑在洗手台上,她牙齿紧了紧,“他给我画了好大一个圈,将我彻底的套住。盛世到了今天,最该恨的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