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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一急,钉在棺木里的那面八卦镜就会发出一道光。

光照后,她就又困了。

花彤小声的抱怨:“我都躺累了,胳膊腿还有后背老酸了。”

“那段日子,我觉得自己已经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的觉给睡完了……我再也不要睡觉了。”

宋延年:……

“姑娘,你那应该是一口生气和恶气衔在口中,在加上死的时辰不够好,化僵了。”

她说的着急,便是那股恶气。

“得亏你爹娘找的道长本事不差,又对你的遭遇心生同情,这才没有将你直接烧了,而是以愁牢山的山势去化你的恶气。”

不过,他也是有点不解。

按道理,在愁牢山的罡风之下,再加上这败椁的山势,这花彤应该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怎么还会站在这里呢。

宋延年:“在愁牢山上,你是怎么醒的?”

花彤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感觉有东西在咬我的脚,我有些痛就醒了,再后来,就有风和光亮透了进来,我醒的时间便越来越长了。”

说起风和光,花彤的声音都放低了一些,目光里也有了一丝的缱绻。

原先活着的时候不觉得,后来才知道,原来,一直在她周围无处不在的风,还有那明亮的光,是那么的让人心生感动。

她便是靠着那微薄的光亮还有那丝清风,熬过了山顶的那段日子。

宋延年重复,“有东西咬你?”

花彤点头,“好像是老鼠。”

一开始她还有点怕,后来倒是盼着老鼠来,起码,那样棺材里热闹一些。

老鼠?

宋延年若有所思。

花彤有些惆怅,“大人,你是来收我的吗?”

她低落了片刻,青白的手绞了绞白袍上的袖布,片刻后,抬起头踟蹰道。

“那能不能等明日呢?”

“这断头还有断头饭呢,再给我一日时间行不行,拜托您了。”

宋延年回神:“恩?”

花彤朝宋延年看过来,一阵风吹来,将她的白袍子微微吹开了一些,露出些许雪白的发丝。

花彤解释:“前些日子我便和佑铭哥说好了,今日我们要去州城的万里街过七夕,听说那儿有一棵老树。”

“佑铭哥和他奶奶都说了,州城里有姑娘的人家,都得去上头挂一块红绸布……”

“挂了红绸布,以后便能够顺顺遂遂的。”

她真希望自己以后顺顺遂遂的,这辈子不行,下辈子也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