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翠一窒。
她那不是为了救恩公家的小子,想着和官爷攀扯关系嘛!
张谷安苦脸:“婶子,求你了,你可是我和倩娘的大恩人,要不是有你,我们还不知道梁家那混账对倩娘施了邪法呢。”
“倩娘,倩娘嫁人不要紧,她要是也和那花家的姑娘一样吐血了,我,这叫我怎么活啊。”
只要这样一想,他一个大老爷们的鼻头都酸涩了。
黄翠翠:……
“好了好了,小伙子你别哭,我陪你走一遭,还有啊,你得喊我翠翠姐,叫什么婶子,真是的!”
自从听了宋大人的翠翠姐,她就听不得人家喊她婶子了。
张谷安艰难:“……翠翠姐。”
黄翠翠喜笑颜开,“哎,这才对嘛!”
“还有啊,小伙子你这模样可不行,走走,翠翠姐带你去拾掇拾掇,啧啧,这模样真埋汰人……”
“走走走,跟着翠翠姐走,保准将你拾掇成一个丈母娘越看越顺眼的毛脚女婿。”
听到这,宋延年失笑了。
他站起身子,将桌上茶具冲洗。
远远的还传来张谷安有些紧张又羞涩的声音。
“真,真的吗?”
“啊,我忘记和大人说一声了。”
黄翠翠:“嗐,走了走了,你家大人哪里不知道这事,就是他先和我说你要找我的……”
“磨磨蹭蹭做什么!走啦,还想不想抱美娇娘了!”
张谷安喜滋滋:“哎!”
……
待两人的声音远了,宋延年这才出了书房,身形几下晃动便出现在署衙的大街前。
他走过万里街,街市热闹,家中有闺女的都到老树下挂一条红绸,虔诚的许愿家中儿女顺顺遂遂。
阳光下,老树的绿叶漾着鲜活的颜色。
屋舍,街道,人群……周围的场景如水墨一样的淡去。
过了一炷香后,愁牢山顶。
宋延年看着那残留的坑洞,周围雷霆之火焚烧的痕迹经过这几个月的休整,绿树已经重新焕发出光泽,只有一些焦黑的枯枝,昭显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大火和大雨。
宋延年蹲下,只见他捻了坑底的一抹土在鼻尖嗅了嗅。
果然,虽然味道已经淡去了,但这味道和纪家的味道如出一辙。
他起身,目光落在前方。
那儿种了一丛的芭蕉,此时盛夏时节,芭蕉树枝叶肥大,青翠的芭蕉叶似大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