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哪里了?”
“我不要坐轿子,天这么热,轿子里头闷人,你把毛驴借我。”
宋延年:“……好吧。”
……
王昌平骑在大青色的毛驴,趾高气昂又得意洋洋的看了过来。
“延年兄,那我们便先回去了。”
随着毛驴的咴咴声起,后头的轿夫也抬起了轿子,喜乐声衬着王昌平脸上的喜色更加的显眼了。
接着,这一驴一花轿便一路朝峒阳署衙跑去,它们周围似水光晕开,不过是片刻时间,那大红的颜色便不见了踪迹。
杜平鹤困惑:“他作甚么这么高兴?”
宋延年失笑:“因为没有坐花轿吧。”
“昌平兄好面子,估计是觉得自己坐花轿像新娘子,不够体面。”
杜平鹤不解了,“那他坐毛驴当新郎就高兴了?”
一讨还讨了两个婆娘,个个是大老粗的爷们!
这有啥好开心的!憨瓜!
宋延年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拍了拍杜平鹤的肩膀,闷笑不已,“对对对,昌平兄这是难得当新郎官,欢喜傻了!”
………
待笑闹够了,两人说起正事。
“对了,周辞起在谢家厝。”
宋延年将周辞起的地址细细的告诉了杜平鹤,叹道,“他要是回来峒阳,也不知道谢樵夫老夫妇是不是跟来。”
杜平鹤莫名的对樵夫这个词有好感,就好像曾经他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便是砍柴人一般。
当下便拍着胸脯保证。
“宋大人放心,我肯定将事情安排得妥妥的,不会让谢老夫妇吃亏的。”
宋延年:“是是,你做事我肯定放心。”
他又看了一眼这黑影身上的功德金光,真难得,这山鬼居然是个心怀百姓且有手段之人。
当下便喟叹道,“平鹤兄你是去得太早了,不然,官史上定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杜平鹤不以为意,“主要我自己喜欢,看着事情在我手中变得井井有条,我心里欢喜。”
“再说了,为庶民谋福,本来就是当官该干的事。”
“这世道真奇怪,这本该是本分,结果呢,我稍微做一点事乡民便十分的感动。”他一脸不解,“为什么呢?这不是本来就该做的吗?”
宋延年看向杜平鹤,显然,他是真心这般认为的。
“平鹤兄高义,待什么时候想走了,我送你一程。”
山鬼向来是前亡后代,捉生替死,他自己想要入轮回,实在是太难了。
杜平鹤也干脆:“行,我想走了再和你说,现在我还不想。”
他总觉得自己读了好多书,还许多许多的抱负还未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