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荣枫上去闻了闻,抬头急切道:“这是我们酒坊的好酒。”
一坛能卖好多两银子!
他侧头看向李振福,眼里有着怒气。
“这样的酒怎么能卖给大家?这不是欺骗吗?”
难怪他爹的酿酒术这般好,敢情都是假的啊!
李振福嗤笑:“不愧是陈家的种,你和你姥爷一个嘴脸!”
接着,他便将当初的事情继续说了出来。
他知道这酒虫一事后,便想让陈老爷拿酒虫泡酒,陈老爷当场怒骂。
“你姥爷迂腐,说什么做生意要诚心,嗤!傻瓜,天泼下来的富贵都不知道去捡,活该酒坊就那么丁点儿大!”
……
李振福和周氏越来越亲密,陈老爷听后叹息了两晚,便牵着年幼的陈荣枫出门做事,后来更是主动和李振福谈话,说是给他一笔钱财,让他回老家续娶媳妇。
“我越想越是气愤,这边假意推辞了,另一边,我买了安神散掺在饭菜里让他吃了,再将他丢到大酒坛里溺死。”
李振福:“哈哈,得亏你姥爷那段时间因为你娘的事经常喝大酒,村子里的人都没怀疑呢。”
大家伙儿只叹一声,常在河边走哪里有不湿些鞋的?陈老爷这是伤心过头了,再能喝酒也有出事的一日啊。
……
宋延年将酒虫拎出杯盏,过了片刻,它又慢慢的僵直发硬,不一会儿便又似一块玉玦。
他的目光直刺李振福,沉声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酒虫是不是不好使了,和陈老爷蕴养的时候相比,它都瘦小了吧。”
李振福一脸惊惧的看了过来,那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宋延年以最大的恶意揣度李振福,他盯着李振福的眼睛,试探却肯定道。
“再过一段时间,要是酒虫泡不出酒,你打算让将酒虫养在荣枫身子里吧,这样,你的林儿以后,便也有衣钵继承了。”
陈荣枫急急的看了过去。
这一看,便看到了李振福震惊的表情,显然,延年兄的猜测都是对的。
他忍不住倒退了两步,这真的是他爹吗?
宋延年:果然够心狠,难怪能成事!
他心中叹息了一声,便将手中的酒虫收了起来,侧头看向陈荣枫,开口道。
“陈兄,这小东西虽然无碍,但贪婪能生祸端……”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荣枫打断了。
“我知道,宋兄你看着处理吧,我没有意见。”
他这会儿心里又乱又麻,心痛的同时又有一股愤怒在激荡。
虽然娘亲和姥爷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没了,但他还记得他们,尤其是姥爷。
陈荣枫眼里难以控制的有泪水积蓄。
他真傻!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明明那时姥爷已经开始振作了。
……是姥爷抱他在膝盖头,拿筷子沾酒教他品尝好酒,带着他在酒庄里看酒曲,带着他看粮食,告诉他酒要怎么酿……
他怎么就没有怀疑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