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
倒也不必形容得如此生动。
他快不能直视粉红这个词了。
……
何苗苗没有注意到宋延年的表情,她继续道。
“不过,他们将这些虫子屙出来后,肚子便扁下去了。”
“这几人瘸着脚热情的将我挽留下来,说要好好的谢我,我想着还有一个三洋村的村民受这番苦,便跟着他们去了三洋村,想去售药行医。”
说到这里,何苗苗愤恨不已。
三洋村里确实有几个人肚子里长了这些怪虫子,她的药不够用了,那天,她找村民要了一间空屋,关门炼药。
“他们屙出来的虫子还活了好一会儿,霸道得很,我怕它们还有卵在人的肚子里残留,便割了自己一小截的头发丢到药炉里。”
她的头发是她的道行所在,离了她的身体,不一会儿就会变成何首乌。
这一幕让来拿药的卓天杰给看到了。
“他姥姥通灵,他小时候在姥姥家住过一段时间,听过许多故事,当下就认出我是草木成精。”
“他拿了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还一直拿眼偷看我,我那时也没有多想。”
她在外头敲梆子卖药丸,平日里瞧她的人多了去了,她哪里会在意这小小的打量。
后来,卓天杰和卓鹏生一说,卓鹏生心生贪念,原先就有些心动的卓天杰瞬间就顺水推舟了。
何苗苗耸肩:“后面的事你也知道啦……”
“他们传讯云京,本来是要等道人来了再动手的,但那时我想走,他们怕有意外,便私自用黑狗血泼我。”
何苗苗想想自己损失的那些道行,眼泪都下来了。
宋延年见她拿着帕子轻拭泪珠,侧头看向破庙的窗棂外,不过是初雪,便下得足足一尺深,入目皆是一片白雪覆盖。
上天虽然不言,却将点点记在功德簿上……原来这场初雪,还真是上天为这何首乌精下的,只为了替她寻那一线生机。
……
何苗苗收敛了情绪,将最后一滴眼泪擦干净,就又是那个爽利的山野姑娘了,她催促宋延年。
“你快将这些药瓶子收了吧,他们走了,我也该走了,回头再碰上就不好了。”
宋延年拱手:“那在下便多谢姑娘赠药了。”
话落,他挥了挥衣袖,宽大的袖袍拂过地面,只见一阵白光亮起,地上的瓶子瞬间不见。
显然,他用的也是袖里乾坤。
……
何苗苗看了他的袖子一眼,撇嘴。
人类就是会撒谎,就算是恩人也一样,方才和那小道童聊天,他还一副羡慕老道袖里乾坤的模样,她差点都信以为真了。
宋延年抖了抖袖摆,侧头问何苗苗。
“何姑娘要往哪里走?”
何苗苗顿住了动作,好半晌,她才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