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以慰藉。
宋延年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以活人殉葬?官府竟然不管?”
黄员外捻着胡子,不已为意,“你们人类的官家不是向来如此。”
“我长在乡野,也听过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话。”
“更何况,杏儿这丫头,是他亲爹娘亲自画押,将她卖给张员外的。”
他补充道,“那契书上,可是按了手印,上面写着生死不计。”
就这样,道人摇铃,挥舞着一柄桃剑,口中口诀不断,一通施法后,家丁掘土起棺……
杏儿被绑着手脚,口中塞了布帕,活生生的埋进了张公子的棺椁中。
黄员外:“这道人有几分神通,我那时还未化形,自然是避得远远的。”
只是,这杏儿年岁虽小,却是个倔强的。
“到了第五日,我打那儿跑过,还听到地下有敲击木板的声音。”
黄员外叹了口气,“我心有不忍,便刨了土,杏儿出来时,只剩下一口气了,也因为这一场阴亲,杏儿元气大伤,身子骨一向弱。”
它那时披着山下偷来的衣裳,胡乱包裹在身上,打开棺木,拿掉布帕时,杏儿一双眼,被光刺得直流眼泪,却还是笑着问它。
“是神仙吗?你是神仙吧,一定是神仙来救我的。”
他还未讨封,便被一个人类赋予了神仙的名头,从此,脱去黄皮,有了人类的模样。
黄鼠狼精,便成了黄仙儿。
宋四丰和宋延年听后,对黄仙儿肃然起敬。
宋四丰:“有些人生而为人,却做着畜生都不如的事。黄大仙,先头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万万见谅。”
黄员外笑眯眯的,“客气客气,咱们都是亲家,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宋延年思量了一番,对黄员外道,“你是特意找上我三伯的?”
黄员外:“果然瞒不过道友。”
原来,杏儿的那一场阴亲,并没有随着她的出棺而结束。
“杏儿的生辰八字,婚书,那道人一应烧到地府,所以,杏儿是张公子的鬼妻。”
“这些年,张公子一直在等杏儿长大,而前两年,我家杏儿及笄后,张公子便日日夜里来我黄府,想要带走杏儿。”
宋四丰:“大仙你也不能制止吗?”
黄员外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我阻止得了他一时,还能阻止一世吗?”
“毕竟,夫妻团聚是人伦。”
宋延年忍不住爆粗口,“神他娘的夫妻团聚。”
宋四丰:……
他看了一眼满脸怒气,说着脏话的儿子,难得的没有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