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丰连连告罪。
船老大摆了摆手,“我倒是没啥,船一停,往哪里不是待,就是这小哥跟你同路,急着要坐船,催了我好几趟了。”
宋延年闻言好奇的往船舱里一看,恰好对上里头来人的视线。
“铭哥儿。”
张铭也是诧异,随即又似想起来,拍了拍大腿,“嗨,我早该想到,这安同镇里,还有哪个要去小源村!”
毕竟他们村子是真的偏僻。
他随即喊了宋四丰一声叔公,又冲宋延年一笑。
“延年长高了。”
宋延年赶在张铭说话之前,从兜里掏出一块糖,递了过去,笑眯眯。
“铭哥儿吃糖。”
张铭一愣,哦哦两声的接了过去。
随即又反应过来,哈哈笑了起来,“好,谢谢咱们小叔叔了。”
宋四丰指着宋延年笑骂:“臭小子,真是半点不吃亏。”
在他们小源村,一般只有做长辈的给晚辈分糖吃,表示亲呢。
他就说这孩子明明已经不爱吃糖了,怎么还买那么一大包糖,感情是在这儿等着呢。
艄公往竹篙上裹了一块布,这才觉得竹篙没那么冻手。
他笑道:“你们认识啊,认识就好,刚刚我可给这小哥催的啊。”
说到这,摇了摇头。
张铭羞赧,“嗨,这不是不知道是我们四丰叔公包的船嘛!”
“这天寒地冻的,丽娘怀着孩子在村子里,我急着回去看看。”
宋四丰才刚从村子里出来,最是知道情况了,闻言连忙开口。
“你别担心,你媳妇一切都好,你还不知道嘛,你娘可是个仔细人。”
“你啊,就放一百个心吧。”
张铭点头,“是是,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只是理虽是这个理,但我这心里还是忍不住瞎操心。”
宋四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之常情,人之常情。”
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坐在一旁的宋延年,“想当初你婶婆怀延年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操心。”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四丰的眼神都和煦了两分。
他上下打量了张铭一眼,看他一身皂衣,外头裹了件袍子,却也不显得臃肿,可见那袍子裁剪不一般。
赞叹:“这身衣服穿着可真精神,近来在褚大人宅子里干的还不错吧。”
张铭腰板都挺直了两分,朝旁拱了拱手示意,“承蒙禇大人爱护,我现在已经进县衙做事了。”
“大人仁义,待小的们最是厚道不过了,这不,还给我们包了这么多年礼。”说完,脚轻轻踢了踢地上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