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烈手里捏着一根筷子,他暗暗使力,准备射入沈长歌的脖颈。
他虽然是被蒙住了眼睛,但依然能感觉得出来沈长歌的动静。
沈长歌手心里在冒着微汗。
千钧一发之际,她又该如何化解呢?
赫烈是北凉使臣,他就算「失误」,杀了沈长歌,皇帝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沈长歌只是一个区区臣下之女,皇帝关心的是榆关城。
忽然,沈长歌想到了一个点子,她扬声说了句:“等等。”
赫烈摘下黑布,问:“难不成县主是胆怯了?这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
沈长歌含笑走近了几步,道:“既然是游戏,我们不妨玩大一点?”
赫烈问:“你想如何?”
沈长歌眸子里闪过一分算计,“既然是关于性命的游戏,使臣敢拿出自己的命吗?”
赫烈脸色一变。
沈长歌面朝皇帝,道:“皇上,这个游戏太过简单,臣女想在游戏上加一个赌注。”
皇帝对沈长歌的话颇感兴趣,问:“你想加什么赌注?”
沈长歌启唇,“榆关城。”
此三个字一出,满殿哗然。
皇帝听到榆关城,兴趣更加浓厚,越发觉得有趣极了,道:“就依你的意思。”
反正榆关城还没到西周的手里,把它当做赌注,对西周来说没有坏处。
沈长歌转身,直视着赫烈,道:“我们就以榆关城为赌注。”
她随后解释:“若使臣能射中我头上玉簪,并且不伤我一丝一毫,足以见使臣箭术高超,此算你胜,西周不再纠缠榆关城。
若使臣射不中我头上玉簪,或者反伤我一丝一毫,足以见使臣箭术不精,此算西周胜,还请使臣书信一封告知北凉,将榆关城双手奉上。”
赫烈听闻,简直是不可思议,沈长歌如何能大言不惭说出这样一个赌注?
他恼羞成怒,道:“县主此话真是不公平。”
沈长歌笑了笑,道:“如何不公平了?我都已经把自己的性命放在这场游戏了,而使臣你却怕了,莫非是对自己的箭术没有信心?”
见赫烈不答,沈长歌继续道:“何况,你以降臣身份,身处我西周皇宫,有何资格与我们西周皇帝谈公平?”
事实如此,这是西周的皇宫,赫烈一个战败国的使臣有何资格谈「公平」二字?简直是不自量力。
沈长歌的字句掷地有声,在偌大的宫殿上甚至听得见回音。
她以一个女子的身份,代表着西周,在挑衅北凉的使臣。
举手投足之间,气势嚣张!
这一刻的沈长歌,异常吸引人的目光。
有一种魅力超脱于容貌,自骨髓里散发,更令人眸中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