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对着沈长歌的第一句话就是怒骂:“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得罪了慕容枫?”
沈长歌答了二字:“知道。”
沈易几乎是指着沈长歌的鼻子骂,“明知故犯!你这样无疑是将我们沈家直接对抗丞相府。”
平日里,就算沈易再不喜欢沈长歌,也不会对她动怒,不过,她早就对他失望透顶了,也就不会有丝毫难过。
沈长歌直视着沈易的脸,道:“父亲错了,不是沈府,是我一人直接对抗丞相府。”
一直以来,沈长歌的身后并没有一个家庭为她支撑。
哪怕是慕容惜,她也有她的父亲护着,而沈长歌,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沈易一副义正辞严的模样,教训道:“只要你是沈长歌,你代表的就是沈府,你的一举一动都会牵扯着沈府上下。”
沈长歌反问:“既然我与沈府关系如此之大,那么,我要被处死的时候,父亲在何处呢?父亲是一品太傅,可有为我辩驳过半句?”
沈易眸色渐深:“你在埋怨我?”
沈长歌半垂眼睑,道:“不敢,女儿只是失望了,为自己,也为那早亡的娘亲。”
沈易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长歌冷笑,言辞激烈:“父亲既然不喜欢我的生母,又为何娶她?既然娶了她,又为何厌弃她?”
提及到沈长歌的生母,沈易脸色大变:“放肆!”
沈长歌的语气自带悲凉,似乎是在低声诉说,“可怜娘亲相伴父亲一生,从穷困潦倒而至飞黄腾达,而父亲却厌弃糟糠之妻,纳妾不断。甚至娘亲的死,父亲都不愿意去查明真相。
我知道父亲不是一个凉薄之人,对沈长瑾和沈安都心存怜爱,唯独我,父亲一直是心生厌弃。因为父亲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而我也不在乎了,我早就对父亲失望透顶了。”
今日,沈长歌就将这番话摆在这里,她和沈易只有父女的身份,没有父女的亲情。
他对她不仁,日后,她也不会待他以义。
沈易被沈长歌的话戳中了心窝,他怒极拍桌,骂道:“沈长歌,这该是你对父亲的态度吗?”
沈长歌唇角扯出一抹讥笑,道:“无所谓了,父亲既然对长歌无父女之情,长歌又何须尊重父亲呢?”
沈易气急道:“放肆!你……你给我滚出去!我没你这个女儿!”
许老太太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入书房,问:“是谁要赶我的宝贝孙女走啊?”
沈易看见许氏来了,稍稍克制住自己的怒意,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许氏气愤道:“哼!我再不来,你就要把我的孙女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