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出这一声,她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呼吸如迅速冷冻的冰,横亘着堵在了胸口。眼前黑下去的一瞬,她只看见阿列克塞眼中的关切。
我真想这是在做梦啊……
她的心猛地下坠,坠向一个阴暗森冷的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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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双眼,虞超看到了咫尺之外身穿病号服的宣圆圆。
“姐?”
“超,你醒了?”宣圆圆视野缺损,只能看清虞超大致的轮廓,一个模糊的影子。
“格桑呢?他怎么没陪着你?”
问完这句,虞超才发觉自己嗓音嘶哑,喉咙如火烧般干痛。
“他去取你的化验报告。阿列克塞正在和急诊医生谈话。”宣圆圆声音温柔,“你喝水吗?我给你带了小瓶装的桃汁,喝点润润嗓子。”
虞超小声说:“姐,我等会儿喝。”
宣圆圆伸手摸摸虞超的脸和头发:“我得和你做个约定。作为我的妹妹,你不许再这么激动,凡事都要沉得住气。”
虞超握住宣圆圆的手,紧紧地握着:“姐,我以后努力。”
宣圆圆颔首:“咱俩一起。”
话音刚落,阿列克塞和格桑走进留观室,围在病床边望着虞超。两人的脸上,呈现出完全相同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病得很严重吗?”虞超不安地问。
“过度呼吸引起的碱中毒,跟情绪起伏有直接关系。”稍作停顿,格桑问道,“你以前有没有过类似的症状?”
虞超眼睫轻颤,握着宣圆圆的手忽然更紧。
“有过,在我外婆的葬礼上。”
阿列克塞俯身,手背贴了贴虞超的额头,悬着的心慢慢回归原处:“体温终于正常了。”他坐在床沿,握住虞超的另一只手。
宣圆圆说:“超,刚才你把大家都吓坏了。虽然我看不清,但我摸着你的脸,像冰块那么凉……”
格桑抬手压着宣圆圆的肩,发送一个信号,暗示她不要加重虞超的惊惶。
宣圆圆及时收住话头,转而问阿列克塞:“和你们一起赶过来的那两人是谁啊?他们怎么不进来看看小超?”
她不知道,这两个问题准确地击中了虞超心底最薄弱的部分。
阿列克塞照顾虞超的情绪。
他适时转移话题:“我想把毛毛头接回家。不过在这之前,我提议大家一块儿吃顿饭。位子订好了,餐馆就在医院南门旁边。”
宣圆圆悟性高,瞬间理解了阿列克塞的良苦用心。她点点头:“走吧,正好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