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瑛担心地凑向乔云稚,“你怎么了?警官您快来看看——!”
警官忙赶进来,乔云稚忽地站了起来,强忍着抽噎,“陆月白腿上那个伤口……我、我知道。”她再也说不下去,心口剧烈绞痛,避过头痛苦地闭上眼,一滴泪砸在桌子上。
乔云稚知道,如果把那天后山上南姝找陆月白麻烦这件事说出来,南姝就有了杀人的动机,所以当时被审问的时候,警官反复问她这件事情,乔云稚还是犹豫了。
当时是因为她觉得这两件事隔了有一段时间了,应该是没有联系的,便不必多说。
当然,也或许是乔云稚自己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但现在一切摆在这里,所有证据一应俱全,南姝几乎能确定杀死陆月白了。
她再隐瞒下去就是包庇了。
风车茉莉爬在夕阳映照的拱门上,蒙络摇缀,如幕如瀑,清风吹过,满庭院的香气。
珍儿给南姝搭上一条针织小毯,嫩黄色的披肩压在手腕,配着柔软的白裙,好像一株含羞待放的水仙。
四下无人,南姝和傅惊野踩着被风吹倒的牧场小径,漫步走向前方被夕阳照亮的森林。
“闹腾了这么多天,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
少女长发编成粗辫,松垮地挽在脑后,好像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仍在温柔地调笑。
“我再不来,恐怕就无法跟苏言焉的父亲交代了。”
傅惊野态度疏离,目视前方。
南姝莞尔一笑,“看来你很了解我的战斗力。”
傅惊野凉薄得好似在跟一个陌生人讲话,连初识时的恶意也不屑于给与。
“不,是我小看你了,你的手段超出我的预料。”
南姝赞同地眯起眼,像林子里一只无忧无虑的狐狸,“如果只是借题发挥的话当然太过了,可如果是因为嫉妒而惩罚情敌,那就完全合理了。”
傅惊野闻言,终于看向她。
但也只是微微侧过下颌,眼角余光浅淡掠过一眼。
树林里的光变得稀稀落落,斑驳的阴影正好遮住青年眼中的光,余下许多彻骨冰冷。
“妒忌?现在还在我耳边说这些,是不是有点离谱了。”
南姝睁着水凌凌的眼睛看傅惊野:“你是不是还在因为陆星盏的事情生气?“
傅惊野实在是觉得荒谬,南姝是怎么把这件事说得好像只是小情侣之间的吃醋矛盾?
“南姝,你真的不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