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稚忽然听不见声音了,也觉得世界淡去了色彩。
她甚至没有听见树丛外传来一道声音,指着她严厉地警告,“乔云稚放手!放手听见没!”
有个力道来拽她,乔云稚没有反抗,只是倔强地拉着南姝,像捏着稻草,却在魏烛的制止中,强行一点点剥离。
她听见自己颓丧而讽刺的笑声,望着南姝的眼里是说不尽的悲凉。
魏烛本是打算来接乔云稚回家的。
因为乔阳绘的死亡加上这段时间慕英频频出事,魏烛担心侄女安危,一有空就赶过来。
然而魏烛一来,却看见这种事。
眼中的柔弱侄女,光天化日下欺负同学,多年散打练出的蛮力,就是他一个有点身手的成年男人拉着也费劲。
魏烛这头都顾不过来,只能简单地问了几句南姝。
南姝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魏烛,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
“我们闹着玩的。”
然后看着魏烛骂骂咧咧地把东方瑛和乔云稚拉走了。
这应该算是,彻底决裂了。
寒潮奔袭,吹起少女柔软的乌发。
南姝感觉有些冷了,随即动身,走向背后一直没出现,却始终在不远处等着她的傅惊野。
青年一身休闲的铅灰色西装,随意地单手划动手机页面,身后是枝条葱茏的重瓣雪柳。
看南姝来了,把一个毛绒绒的帽子叩到她头上,然后牵起她的手,若无其事地往回盐小池的家走。
南姝看了他一眼。
时至今日,傅惊野什么都没问过她。
南姝摩拳擦掌等着对付他,他却一直不出手。
她反而不舒坦。
从前这条生性多疑的毒蛇天天追着她咬,恨不得掘地三尺,把她的黑历史翻个顶朝天,找到把柄和破绽,将她踩进入万劫不复之地。
如今却不发一言,还好心地守在身边,护着她的安全。
啧,真叫人心慌。
就这么在亲密与和谐中度过漫长的车程,傅惊野收到一则消息。
“那个周会计辞职跑路了。”
南姝看向窗外,“看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打草惊蛇了。”
两人才刚刚讨论过今晚吃什么,前后语气竟是平淡如出一辙。
雨林的研学旅行开始了。
潼城越来越冷,能去临近赤道的雨林学习,对于怕冷的人而言,绝对是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