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葡萄糖是次要的,主要是南姝可以借此去医务室休息。
南姝确实是想找个借口离开了,“领多少?”
陆星盏:“六盒左右吧。”他视线放远看了下周围,“现在操场很乱,我陪你一起,走吧。”
南姝思考了一会,就要起身跟他去。
手肘忽然被人从后面拉住。
不怎么愉快的声音响起来,“操场人这么多,你们迟早都要走散,不如就班长一个人去吧。”
傅惊野说话总是很能戳人痛点,陆星盏眼里光芒尽失,“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要怎么做你不用管。你来晚了,自己找位置坐下吧。”
陆星盏说着就拉着南姝的手腕要离开。
傅惊野终归不是一个会谦让的人,动作强势地搂过南姝就往上走,留在陆星盏身上的余光有敌意,“比起你的葡萄糖,她更想在现场看开幕式。”
南姝什么也没说,只是往后礼貌颔首地笑了一下,就回过了头。
简单的一个表情,让即将迈步而上的陆星盏顿住。
心间破开一个洞,寒风来往穿梭不止,那份强烈的挽回冲动,此时变得何其可笑令人难堪。
饼饼开心地跑下来,主动请缨,“班长,我跟你去吧!”
他原本是傅惊野叫下来和南姝换位置的,饼饼特别开心,他就知道研学农场那辆拖拉机上,自己一定与傅惊野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饼饼一边感动着傅惊野把晒太阳补钙的机会特意留给自己,一边又为自己碰上能和陆星盏去拿葡萄糖感到幸运。
周围同学不敢听不敢看,动都不敢动一下,唯独饼饼蹦蹦跳跳,开开心心地把陆星盏拉走了,回头还能跟傅惊野挥手告别。
阴凉的雨棚里,傅惊野把南姝拉到队伍的最后。
“热的话,我带你去车上吹空调,这开幕式我看也没什么好玩。”
南姝在风里打了个寒噤,“我冷。”
傅惊野费解地看着她,想了一会,“你在逗我玩?”
南姝手抱了抱傅惊野的胳膊,他感受到冰凉一片。
傅惊野觉得世界第八大未解之谜,是南姝的体质,一看自己,幸亏多穿了一件针织背心,脱下来递给了南姝。
衣服有一股熟悉的杜松子味道,木香调子,苦中带冷,却又有他特有的高体温。
南姝裹上身,有种奇妙的感受。
傅惊野在旁边拧开一瓶水,咕噜灌了一口。
周围明明很闹,但南姝却能听见细细的吞咽声,以及他仰头时,显得更加立体硬朗的下颌线。
随着脖子肌肉拉长,喉结顶着薄薄的一层皮肤。刚从室外阳光里挣脱出来,脖子根到耳廓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红,动脉悄然跳着。
南姝失神,有点像摸一摸他颈侧的动脉,感受年轻男孩子脉搏跳动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