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娣的遗物里,已经写明白了,傅惊野给她的,不过是对此的印证。
——早在魏烛找到秦书之前,秦贵娣就已经发现了秦书是南家的千金。
她不得要领,贸然地打了南家某小分公司的电话。
她买了去潼城的车票。
她查找过亲子鉴定的资料,还详细地在本子上做了笔记。
满篇的错别字,字体鬼画桃符,有几处晕开了墨汁,她是哭着写的,每一滴泪,都是喜悦和激动。
她为她可怜的秦书,找到亲生父母了。
傅惊野走出了车外,他望着远处模糊的山村夜色,点燃了一支烟。
他很久没碰烟了,就像他的心脏很久都没这么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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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到这里,好像就差一点。
但这一点,却是最艰难的一道关卡。
南姝时时有一个困惑,难以解答,那就是在查秦贵娣的死因的时候,线索总是将她引往另一条路。
这条路上,出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人。
每一次她打算绕过去,却总是又让她绕回来,像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哑巴死死抓着她,非要让她读懂他诡异的手语。
但时至今日,随着秦贵娣死亡真相即将浮出水面,这一道暗示,也快水落石出。
事态已经发展到,可以开始着手做些什么了。
在秦贵娣的墓前,烧了纸钱祭拜后,南姝和傅惊野没做停留,赶夜路回到了潼城。
南姝直接去上学,傅惊野把她放下就走了。
六点的慕英静悄悄,但路上已经有了许多奋战考试的高三学生,拿着书走来走去地朗读背诵。
南姝像一个鬼魅,眼神无光地游走在慕英楼梯上,陆星盏迎面而来,她也完全没看见,直接经过。
陆星盏还是停了下来。
“南姝。”
陆星盏转了过去,迎上南姝好像才认出他来的茫然视线,眉眼间掩饰着复杂的克制,“你跟我过来一趟。”
“有事么,陆同学?”
声音悦耳如常,却带着令人心颤的冰冷。
陆星盏没回答,南姝继续说,“如果可以,就在这里说吧,我还想回教室睡一会呢。”
她是如何能做到如此轻描淡写,仿佛日常问候一样?
陆星盏将暗处的手指收拢,“小组项目信息的申报和填写,需要在学校电脑上进入官网完成,现在就只差你一个了。”
真是无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陆星盏这人真是看起来沉稳温柔,真动起心眼来,属实是让人无计可施呢。
但南姝不吃这套,“那我们小组的东方瑛同学也亲自填写了吗?”
陆星盏拧起了眉,纵使南姝说的是事实,但实在是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