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野望着远处那些闪闪发光的盐池颗粒。
“不切实际,这种只在开一季的花,根本留不了多久。”
“但凡你等一等呢?”
“我不喜欢等。”
傅惊野说完以后,点开手机,找出了几张图片,“这是火灾现场,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东方瑛的事情过去许久了,火灾的现场虽然被保护着,但重要的痕迹肯定已经被雨水抹去,唯有这些那时拍下的照片还值得一看。
因为找不到人为纵火的证据,暂时以意外告一段落,东方瑛在医院吸入烟尘过多,尚未苏醒。
南姝看完后,摇了摇头,“警察都没看出什么,我怎么看得出来。”
傅惊野:“但你觉得是人为的,对么。”
南姝思索了一下,没有保留,“是的,但只是直觉。”
傅惊野:“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些人的目标是你?”
南姝:“我确实想过,东方瑛会不会是被我连累,这场火其实是冲着我来的,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些人放火前都没有确定么,我已经在起火十分钟前就离开了。虽然确实是提前离开的……”
傅惊野也觉得奇怪,“能对桑拿房下手,能在警方行动期间当夜抢人,能追到国外破坏滑翔伞,手段猖狂,能力不容小觑,你从这么显眼的大门出去,他们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他们的目标就是东方瑛,且想让你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南姝有一些意见相左,“为了嫁祸我,就烧死东方瑛,这有些说不过去。况且究竟是怎样一伙人,为什么整天盯着一群学生不放?”
傅惊野:“我们身上一定有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价值。”
当夜的潼城再一次在平静中掀起轩然大波。
大家都在沉睡中时,一个重磅消息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
乔阳绘死了。
被谋杀的。
在小国的乡村,尸体已经白骨化,证件就在包里,初步判断是被人用斧头之类的东西砍死的,因为在深山里,所以很久没人发现。
傅时暮当夜就走了。
乔家陷入一片悲痛之中。
周末,傅惊野把车开到停车场,等南姝起床吃过早餐,一起去医院看望东方瑛的时候,南姝明显感觉他精神颇好,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
“我该恭喜你么?”
入秋了,傅惊野仍旧只穿一件英伦风针织短袖,露出白皙的胳膊,下面的紫色血管清晰可见。
“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此人说着这话,却卑劣地扬着嘴角,快要笑出来了。
南姝却觉得有种莫名的遗憾,路上开始掰起指头,数自己还剩多少时间。
然后又复杂地看向傅惊野,心想他要是在不久后听到她死亡的消息,会不会也是这种努力憋笑,畅快无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