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野不说话,看向她。
南姝轻嗤一声,“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你这个样子。”
傅惊野无趣地嚼着嘴里的蓝莓味软糖,“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
他看了看导航,深思熟虑了一番,在三十多处位置里,选了一处感觉比较舒适的房产,“盐小池,这里不错,适合你们女生。”
南姝有些愕然,“你要干什么?”
傅惊野挑起眼睛,嘴角勾起来,“你难道还有地方去么?”
南姝慢条斯理地想了想,然后说,“傅惊野,你离我太近,会变得不幸。”
傅惊野发动车辆,“怎么个不幸法?”
南姝:“早死。”
傅惊野:“你终于承认是你连累我,而不是我连累你了?”
南姝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这是你最后一次摆脱我的机会,把我放路边,你不用管我。”
傅惊野充耳不闻,一路开着,没停过。
直到南姝看到了盐小池的路标。
车这时在红绿灯路口停下。
傅惊野手指有节奏地随着红灯倒计时敲打着方向盘,在车内镜上看到南姝一双有些烦躁的眼睛。
下一秒,两人在镜子里目光相遇。
迎着南姝的愠色,傅惊野的笑容里略有几分得逞的快意。
“最后一次机会用完了,那我今后是不是真的摆脱不了你了?“
他故作特别期待和满意的样子,从镜子里挪下来,看向身边的南姝,兴冲冲地求证答案。
鸦羽下的一双黑眸,在夜里的车厢中,熠熠地发光。
第45章
“蠢货, 你以为你赢了吗?”
电话里的声音,让南芮绮瑟瑟发抖。
她当然没有赢。
她一点赢的快感也没有。
南姝不是众叛亲离后,被厌恶地赶出去, 而是用了一首曾经被篡改的歌曲,在南家众人内心深处留下一记重锤,体体面面地自己转身离开的。
这首歌曲, 像天生长在皮肤的胎记,一见到便能相认;像镌刻在基因里的暗号,一核对便水落石出;像横亘在从前和今日的镰钩,一提极便能勾出那充满了爱意和期待的怀胎十月。
更像刺痛心与耳的警铃, 叫嚷着他们如今的冷漠和偏心, 对不起被忘在山村十八年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