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盏捧起手里一条小鱼,放到南姝的掌心,“你说,世上深陷于某事的人,是不是都有这种奇怪的心情?”
南姝静默了。
重叠的掌心里是一条安静的小鱼,他们低头,小心地护着这脆弱的生命。
温柔的话语,在耳畔轻语,陆星盏在这时抬起眼睫,看向南姝:“唯恐与她走不到结局的这种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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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大家都没什么钓鱼的技巧,一共加起来也不过六条,这怎么够吃呢。
拿昨夜狼入侵庄园的事情做文章,老师终于同意小范围的狩猎。
乔云稚选了一匹小马,项乌茵拉着南姝忙着给小马喂苹果。
她们都没打算参与狩猎,将这件事心安理得地交给了同时精通马术和射击的几个男同学。
陆星盏穿着深蓝色的马术服走过来,后面跟着一匹毛发雪白的汉诺威。
项乌茵看傻眼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真人牵马出现的样子。
马术服剪裁服帖,把俊朗的青年衬得十足挺拔,身边一匹高大健硕的动物,一同从翠绿色的林间光芒里走过来,贵气与野性激烈碰撞。
乔云稚也眨了眨眼,问,“陆星盏你也要去打猎么?”
陆星盏点头,项乌茵十分羡慕地望着他的马,打听这打听那,把乔云稚听烦了。
“别丢人了,我跟你讲吧祖宗!”
没了项乌茵的打扰,陆星盏终于得空,迈步就要走向南姝。
他原本是想问南姝是否愿意同他去森林骑马散步。
忽然就听远处传来马蹄声,南姝一回头,就看见一匹黑色的比利时温血马直奔自己而来,几乎是来不及退让,马上那人矮身将她腰肢一搂,霸道地把她放到了身前。
南姝颠得脑瓜子嗡嗡作响,在身后数道震惊目光中,消失来了林子里。
黑色的高头大马气势威武,她再次闻到独特的杜松子味道。
这种味道很特别,很轻易就能辨别出来。
大概是觉得现在已经没有人能追上他们了,傅惊野勒了缰绳,温血马速度减缓。
林间乱石嶙峋,水系绵延,黑色的骏马载着两人漫步,淌过汩汩溪水,穿行野花丛中。
这里多年无人修剪,植被长得异常茂盛细长,坐在马上就能碰到草尖。
苍茫微暗的天边,笼着大片艳丽的粉色红霞,一望无际的草甸装饰着小巧的花朵,偶有清风吹来,穿透灵魂,一片心旷神怡。
眼前像是五十年代的欧美影片,色彩朦胧偏深,好像如何都看不真切。
傅惊野腰间持着一杆长·枪,利落的几声枪响,已捕到一只野鸡。
“想试试怎么打枪么?”
南姝还没有回答,傅惊野就从后面环住了她,手臂绕到她跟前,面颊与她相贴,和她一同瞄准前方那只闲庭信步的小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