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姝像个老祖宗,疲惫地闭着眼睛给自己扇风。
这种事情接二连三地重复发生几次,傅惊野的步子也跟着南姝一样缓慢。
大概是因为他也吃撑了。
——由于某人吃一口就丢给他。
每次他琢磨着使点绊子立立威严,南姝就开始扶着额头,虚弱咳嗽,说自己好像又要晕了,然后他伸手去扶,她左歪右倒,晃来晃去,转着转着又站稳了,定了定神告诉他,又没事了。
傅惊野的脾气到了底线,青年阴晴不定的眼眸眯起,欺身捏住她的帽子,“你再作试试?”
南姝捏着鼻子:“你嘴巴好大股蒜味。”
傅惊野:“……”
看了眼左手的蒜蓉海鲜,黑眸冷幽幽盯着她,“谁说的多加蒜末谁吃,有本事别扔给我。”
南姝淡定地看着前方,“大蒜没有罪,有罪的是吃了蒜还对别人吹气的人。”
说罢故作贴心地往他手里放了一颗糖,指头尖儿都透着挖苦。
傅惊野怨气凌凌的眼睛注视着她从自己身边经过。
南姝走远了,傅惊野不由自主地挡住嘴巴哈了口气,然后很不甘心地吃了糖。
每一过一个街口,就有击鼓唱歌的人,当地人享受着生活点滴,愉快地跳着民族舞蹈。
身边的游客很多都被气氛感染,有些自己主动加入,有些被拉着进去。
傅惊野和南姝站在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环手在前,一个揣着衣兜,注视着面前歌舞的人们。
过了一会,南姝有些单纯好奇,“为什么独独不拉我进去?”
分明都站到里面去了,大家却都绕开他们跳,跟她这儿有壁似的。
傅惊野:“你想进去跳吗?”
南姝:“不想。”
傅惊野:“那你还问。”
南姝:“万一他们觉得我打扮得不好看,我得回去换衣服。”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虽然我觉得我比里面百分之九十多的人都要好看。”
傅惊野发现南姝是认真的,紧接就看见有群人欢舞着,分别从他们身前身后经过,再最后汇成一堆。
好像是挺奇怪。
“你老气横秋地像个老太婆,一看就知道调动不起兴致,当然没人过来拉你。”
南姝调整好自己的帽子,“你死气沉沉地像只僵尸,当然也没人愿意接近你。”
这完全就是人身攻击了,傅惊野觉得很没道理,“是你先问我,我实话实说。”
南姝乌亮的眼睛从帽子下面挑起来看他,“我也是实话实说。”
然后他们共同觉得,他们都不适合这种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