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好奇,毕竟,她一直以为南姝从山里出来,该是跟自己以前那个远房表妹一样,粗鄙不堪。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一瞧吗?
可如今见到,陆月白发现南姝竟是与想象的大相径庭。
少女冷艳妩媚,绢裙雅白,冰肌玉骨,身上纵有朴素的一面,好像也并非是乡土之气,而是山水灵韵。
“你是谁?”
少女好像是什么被娇养在阁楼的仙灵,对突然造访的人感到好奇,俏生生地在楼上打量陆月白,“我问你话,哑巴了吗。”
说出的话竟带着高贵的威压。
陆月白猛地反应过来。
却不知是因何被刺激到了,毫无仪态地拔高音量,“你在命令我?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陆月白横眉怒目地说着就要上去,可刚一迈步,又听见有人笑了。
楼道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看戏看够了的青年,“想来也是来叫我们去吃饭的。”
傅惊野忍住笑意,从兜里拿出手,就要握住南姝。
南姝毫不客气地打开,并要回身进屋。
傅惊野无需调动什么训练基因,南姝根本没有机会躲得过他紧跟着追来的手。
只觉青年的掌心滚烫坚硬宛若烙铁,裹得她挣脱不得,南姝就这样强行地被拉下了楼梯。
陆月白已经不知道作何反应,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成了个没有知觉的机器立在楼梯口。
傅惊野仿若无人地拉着南姝绕过陆月白,嘴里还在戏谑南姝,“再饿几顿,更是打不过我了。”
他看出了南姝是有底子的,所以故意什么技巧也不用,光用力气去压制她,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绝对的力量悬殊。
但南姝注定不会给到他希望的反应,知道自己打不过,知道自己没有他专业,没有他力气大,就平平淡淡地,像只木偶那样跟着走了。
位于潼城高地的宅邸上空,夜幕沉静。
傅惊野和南姝一路都没有争执,甚至走得很从容,两只手始终紧牵着,诡异和谐。
“如果你跟我说点什么好听的话,让我满意了,我说不定可以暂时和你毫无关系。”
南姝无动于衷,“没有表达欲。”
傅惊野一怔,笑了。
忽然风起,冷意吹进他白色的衬衫里,刮过他布料下起伏的肌理,银杏树的叶子像雨飘落下来,停到他肩头。
他弯着眼睛看来,褐色的眼尾沟下,双目更加幽深难测,“这么轻易就让我破了你的计划,是觉得陆星盏对你情比金坚,即便是你跟另外的男人不清不楚,他也义无反顾地钟情于你?”
南姝无所谓地看着傅惊野,视线在他宽阔的胸膛停了一瞬。
傅惊野俊美的脸庞笑意落下,变得阴沉不悦,捏住南姝的下巴,“看什么,我说话你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