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警局的路上,车厢窗户大敞开,寒风往南姝头顶灌。
傅惊野看着旁边虚弱靠在椅背上的南姝,饶有兴致。
“现在也没其他人了,要装也得到了警局再装,免得在我面前白费力气。”
南姝眼睛连抬一下都没力气,嘴上却仍是犀利,“看来你也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不值得我装。”
傅惊野从容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往昔惯常冷情狡猾,南姝随便一句却将他惹得不痛快。
“真的这么嫌弃我,那还叫我来做什么。”青年玩味地将肘放在窗户边沿,“之前遇到危险的时候恳求我,现在事情一过,就成了这种态度?”
南姝连嘴角也懒得扯一下,“我从来没有求过你,是你自己过来的。”
“你倒是很有底气,我完全可以不管你的,知道吗?今天是你运气好。”
“一个瘟神,也有资格提好运?别给自己揽功劳了。”她对傅惊野以如此狠毒的评价相称,在他惊怒的怔然下,犹自轻描淡写,“你不会错过这场热闹。”
不知过了多久,傅惊野才发出一声笑。
“嗯。”他舌尖死死抵着上颚,好像那里慢慢滋长着淬了毒液的獠牙,想立刻啃谁一口,“确实是好戏一场。“
说完这话,他偏头看向窗外,刺骨的寒风将他翻涌的温度吹得生息全无。
南姝大衣不知所踪,里面的衣服是一条淡蓝色的针织裙,来到警局这一路被风吹得冷硬,警局的大家都很忙碌,南姝强忍着没说什么,捧着一杯热水配合调查。
出来的时候,碰到了已经被立案侦查的罗虹雪。
她远远地看见南姝,宛若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滑着跪到她的身前,“饶了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怕坐牢,我还这么年轻,我不要进去!”
罗虹雪哭得声嘶力竭,南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后面的人追过来,把罗虹雪捉起来带走,之前就发现了混乱的魏烛来到了南姝身边,“她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南姝疲惫地冲魏烛笑起来,“没有,谢谢魏哥哥。”
魏烛复杂地看了南姝一会,不怎么开心地数落起来,“之前我问你有没有遇到事情,你还跟我说没有。南姝,我是警察,你遇到事情就应该来找我,这是我的责任,你怎么能怕麻烦我?”
南姝始终只是笑盈盈地,听他像对不懂事的小孩那样教育自己。
“你也快成年了……哦不,你已经成年了,应该懂得保护自己了。”魏烛这话说完,昔日始终强硬的眼里糅了些心疼,“今天……是你生日吧?”
魏烛本就是负责带南姝回家的人,当初便是凭借这个日期千里迢迢把她找到的。
南姝开心地望着魏烛,“哥哥能给小蛋糕吃吗?”
少女的眼睛明亮得刺眼,魏烛似乎也怔了一下,笑容之后,有着一种被信任和寄托的欣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