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捂着嘴,瘫软了脚,失声痛哭。
撕心裂肺,却唯恐打扰了她安宁。
陆星盏血红色的眼睛抬起来,望着那笑容挑衅张狂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傅惊野!我不会放过你——!”
冷笑阵阵,他阴暗的眼里,挂满强烈的讽刺。
“你们以为自己有资格见到她吗?”
“事到如今,还妄想求她宽恕原谅?“
“晚了,一切都晚了……”
悲苦的声音,一次次地低落下去。
仿佛骤然心房洞开,雷电当头而劈,强烈的震痛中,那席卷而来的罪孽,洪水猛兽般吞没了整个山间峡谷。
是啊,他们在南姝面前……都是戴罪之身。
等一切回过神来时,已经追悔莫及。
南姝留给他们的,只有停棺三日的遗言。
没有惦记谁,没有想见谁,更没有说心里究竟爱谁。
以及,那些琐碎的谜团。
他们颓丧地照办。
然后,就在南姝停棺材的第三日,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系统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混乱,心情复杂。
果然,南姝不愧是南姝,料事如神,机关算尽,就连自己的死亡,也如此利用。
它甚至在想,南姝是不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从最开始的那一刻,就谋好了整盘棋局、为自己写好了结局。
系统想着,回首满目茫然,好像看到了不久的从前,故事的开头,从山坳出来的姑娘,张开双手,跳进泥潭,从容地拥抱这浮华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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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的潼城,万物凋敝,往市区外七百公里的深山沟,已经白雪一片。
陈旧的巴士气喘吁吁地行进在山坳弯路间,布满灰尘的窗户上,有只手轻轻擦出一块透明,山脉望见里头一位少女。
少女十七岁的年纪,侧颜轮廓姣好,琼鼻樱唇,神色柔美,纯净的眼睛里装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好奇,旁边那位青年说话时,她看着他的眼睛,温顺而乖巧,听得异常认真,甚至那漆黑瞳仁的晶亮间还闪烁着一些崇拜,像只山林间探出头的小动物,引人将她捕入红尘。
“派出的车就在二十里外的车站。”刑警魏烛对上南姝的视线,只一瞬便低下头,“由于我们出发的时间早了一点,那边没来得及准备,但你放心,我会安全把你送到家。”
魏烛故意模糊的“那边”,指的就是南姝的亲生父母。
南姝无害的眼里装了一些不解,“所以,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不会来接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