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闻寂并未答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双清冷的眼看向他,“朝雁背后的人绝不可能是叶蓇,你即便掘地三尺将叶蓇找了出来,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她现今怕是连头都不敢露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带着些许嘲讽。
姜照一和赵三春他们回来时,便见檀棋坐在桌前,神情委顿,她将一碗粥递到李闻寂面前,问道,“檀棋叔叔你怎么了?”
檀棋摇摇头,似乎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大约是想到了在小江南的断尾之痛,可如今看来,那一遭去的竟也没什么用处。
也是此刻,他才终于明白,李闻寂为什么不再找叶蓇,而是来到这叙州,找繁云。
“先生可是认为,朝雁是繁云的人?”
他忽然又出声。
李闻寂摇头,“不,只是比起山衣,繁云总要招摇些。”
“非天殿里,也就只有这个山衣没经营什么生意,唯一的一桩,还是锦城的查生寺,除此之外再没别的了,关于她的信息,真的是少之又少,比她还神秘的,也就只有那位殿主了。”
贺予星吃了一个小笼包,插话道。
姜照一却不由想起在郁城弥罗的家宅外面,她撞上朝雁的场景,那时朝雁将她抓到弥罗的宅子里,是为了引李闻寂来杀弥罗,但那天晚上在那道小门外,他却又说,他本来就打算放了她。
朝雁似乎对她十分友好,但她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想不明白,他对她的这种态度,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很确信,从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这一顿早餐吃完,赵三春都没怎么说话,在有檀棋在场的时候,他通常都是这样的。
大约是看出檀棋对应天霜也并非只是简单的主仆之情,他暗自在自己的小本本上将这条蓝鳞大蛇划为情敌。
“为了给应夫人报仇,人家连尾巴都断了,那可长不出来了。”贺予星见檀棋先上了楼,他便拍了拍赵三春的肩膀,“三春叔,你就别端着了。”
“那上次朝雁的人揍我,我这颗门牙还松了呢。”他指着自己的牙齿。
“得了吧你,你们好歹目的是一致的,应夫人都已经身故了,你咋还拈酸吃醋的,不大气。”贺予星笑他。
“我没说我不佩服他哈,是他先摆出一副拒绝交流,拒绝靠近的死样子,那我不端着能行?还能让他给看扁了?”赵三春哼了一声。
“……檀棋先生估计也是知道了你对应夫人的心意,对你确实没啥好脸色。”贺予星回想了一下,不由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