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儿,风哥说得很有道理。公园里的那些人或许就是如此,他们可以享受的东西太多,一池池的郁金香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特殊含义,那只是一片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草而已。
“哥……”,江小鱼喊了一声哥之后,就再也想不起该说些什么,江风也不追问。
“鱼儿,一会儿咱俩去看看你爸妈吧,顺便给他俩买点儿早餐。”
江风的话令江小鱼提不起半点兴趣,两个多月了,她倒是牵挂着自己的父母,可要说到去看望他们,江小鱼现在就觉得脚下的步子愈发沉重,她很担心父亲那嘴里能说出什么,反正招人听的话父亲可不会说。
“哥,你打算一直这么养着他们吗?我父亲的性格你受不了的,过段日子等董家那边平静了,你还是让他们回去吧,或许那样的生活更适合他们。”
江小鱼说得没错儿,江九年什么德行江风心里自然清楚,虽然两个月来江风从未接触过他们,可他们的一言一行全都逃不过江风的耳目,什么五十万娶了江小鱼等等,江风想想这话就觉得恶心。
“这事儿……”,江风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再说吧。”
这两个月是江风给江九年的时间,六七十天的时间已经不短,但凡江九年夫妇心中有份良知,哪怕是到沙场的食堂帮忙择择菜、刷刷碗也好,他们没有做过丁点儿,那架势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爷。
不知感恩江风倒也能忍,最让江风无法忍受的还是那五十万。江九年夫妇这两个月期间一次也没打听过女儿的眼睛是如何复明的,好像这事儿和他们毫无关系,反正在他们看来,瞎姑娘就应该嫁给傻子,而眼睛好了之后就应该给他们换来五十万,这就是江小鱼的价值,反正无论他们怎么想似乎都顺理成章。
公园那么大,好玩儿好看的东西绝不止这一池池的郁金香,不过只要是提到江九年,江小鱼就再也没了心情。
人生啊,沟沟坎坎横在面前,该淌得淌,该过还得过。总这么躲着能躲到何年何月?有毛病给他扳扳就是了,江风不信自己扳不过来江九年这个毛病。
“鱼儿,好久没吃油条豆浆了,咱俩现在去买,今早你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走。”
团圆饭?江小鱼可不觉得三口人坐在一起吃饭有多幸福,父亲那嘴……,有油条他想吃麻花儿,有麻花儿他又该说麻团才好吃,反正他绝不会说出一句中听的话来。
既然江风已经说了,江小鱼也只能默默的随着,她总不能去扫风哥的兴,至于父亲会不会扫风哥的兴,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江小鱼再也没有说话,江风买完油条豆浆也不让她去碰,直至上车之后才把那两个袋子交到江小鱼的手上。
葫芦湾这边的采沙船已经调到下游五公里处,连续两个月的采掘已经令江底出现深坑,如果继续原地开采那将对江岸造成破坏,所以开采的地点需要定期的调整。
这样一来,葫芦湾附近也就只剩下了江九年夫妇二人,与他们作伴的只有天空的飞鸟与无尽的蛙鸣,按理来说这种生活倒也安静,况且每日还三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