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实力感到不满,在修为跌至炼器期导致遭受不少异样眼光的时候,他还能够泰然处之,这个时刻却极度厌恶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时九去走一条坎坷的路,路上的磕磕碰碰都与他无关。
像是看出江渡迟的想法,时九笑道:“干嘛这个表情,搞得我好像要光荣赴死一样,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难道结局不应该是我解决魔剑,然后天下太平,大家全部过上美好的生活吗?”
说罢,她话锋一转,“感谢你的一路相伴,其实我也有过很多个想放弃的瞬间,如果没有你,或许就没有现在的时九。”
时九的想法不是在征求大家的同意,而是一个通知,告诉其他人,她要这么做。
往后的几天时间里,她每天孤身一人带着剑鞘往偏僻的地方乱晃,为的就是引出霍娇,她相信霍娇一定在暗中关注着她的行动,毕竟剑鞘可是魔剑最大的宿敌。
如此晃荡了五天,霍娇连个影子都没有,时九都要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出现了错误。
第六天的傍晚,夕阳温柔地照耀在大地上,时九走累了,打算打道回府去吃饭,一回头就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霍娇。
霍娇整个人透着说不上来的妖气,魔气浓郁到在她周身形成似有若无的黑雾,她的唇红得像是吸饱鲜血的白纸,一双眼里黑气流动。
时九平静道:“你来了。”
她的镇定都出乎她自己的意料,想象过再一次与霍娇碰面的场景,可能是一通你来我往的嘴炮攻击,或是一言不合动手拔剑,可实际情况是她说出了一句问候,就好像在和一个久违的老友打招呼。
或许在很久之前,她的潜意识里,就觉得霍娇不会安定平稳地过完一生,所以即使对方做出任何离谱的事情,似乎都是合理的。
霍娇红唇微勾,直白道:“我要剑鞘。”
时九慢条斯理地将暴露在空气中的剑鞘收进乾坤袋,不紧不慢道:“不能给你。”
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直接交起手来,破月剑和魔剑碰撞在一起,两把剑的剑身同时发出嗡鸣声,就好像棋逢对手,恨不得立即判出个高下来。
霍娇不是剑修,不过魔剑也不是普通的剑,也不知是人控制剑还是剑控制人,霍娇对上时九的剑竟然能够不落下风。
魔剑散发出来的魔气令时九感到不适,她想速战速决,但霍娇显然不这么想,时退时近,不像是打架而像是在嬉戏。
霍娇:“我以为你会劝我收手。”
时九刺出一剑,“没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