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伸手过去正要接,另一只手动作比她更快,拿走酒杯时动作略急,杯里的酒水震荡撒了一些出来,滴到汤泓的手上。
“三年春白,味道一般。”江渡迟饮尽杯中酒,把杯子放回桌上。
时九咂舌,“三年的春白酒味道才一般,你可真难养。”
春白酒,一种在春天收集各种白色花瓣上的雨露来酿造的酒,带着淡淡的花香,入口不烈还带着淡淡的甜味,不过确是实打实的烈酒,价格也不菲。
江渡迟不置可否,安静地坐好,仿佛刚开出手夺酒的人不是他,艳绝的五官被清冽的气质压下去,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是……时城主的男宠?”汤泓语气玩味。
显然“难养”两个字让外人产生了误解,不过时九没有跟面前这只恼人苍蝇解释的打算,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旁边江渡迟的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酒喝完了,你可以走了。”时九赶人。
“刚才喝酒的人不是时城主,不算数,我重新敬一杯,希望时城主的男宠不要因吃味又越俎代庖才好。”汤泓意有所指。
时九不耐烦,正要强行赶人走时,忽然察觉到停留在这边的一道视线。
她不动声色看去,发现看她的人竟然是金蚕宗宗主,金蚕宗宗主看她这边干什么?
难不成是没有完全信任她,特意找了个人来试探她的忠诚度?
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一句老狐狸,红星城对金蚕宗宗主一个人毕恭毕敬还不够,非要对金蚕宗弟子也要礼遇有加才行吗?
脑子有病!
汤泓也注意到金蚕宗宗主的视线,偏头往主位上看一眼,低下头重新看向时九,似笑非笑道:“忘了说,金蚕宗宗主其实是我父亲,既然时城主不愿接受我的敬酒,那现在我以金蚕宗少宗主的身份敬酒如何?”
时九一顿,盯着汤泓的脸细细打量,越看越觉得对方的小眼睛和金蚕宗宗主如出一辙。
啧,这是要用身份来压她了,真让人不爽!
本来还想着喝一杯酒糊弄过去,现在她改变主意了,今天她就不喝这杯酒了!
时九露出不那么诚恳的笑容,伸手抓过江渡迟的一缕黑发在手中把玩,顺滑黑亮如绸缎的头发微凉,手感像是上好的玉石。
她为难道:“我先前答应了今日不饮酒,做人总不能言而无言吧,汤少宗主觉得呢?”
汤泓盯着时九的脸看了一会儿,脸上不见恼意,笑嘻嘻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为难时城主,时城主第一次参与魔域大典吧?不如我来说说过往的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