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拒绝，你会杀我吗？”白衣女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握着剑柄的手有些微颤，出卖了主人并不平静的心和非常孱弱的身体状态。

时九含糊道：“说不定呢？要不然你猜一猜？”

碰上冷面冰山，她就忍不住想逗一逗。

“你不会。”白衣女子垂眸，“你既然愿意送这些孩子回家，又怎么会是心肠歹毒之人？”

“别急着给我戴高帽啊。”时九继续问道：“说不定我送他们回家为了酝酿更大的阴谋呢？”

白衣女子和时九对视，勾唇一笑，“那便当我识人不清。”

笑容干净透明，宛若展示在烈日下的冰晶雕刻的花朵，反射出七彩的光芒，又脆弱易逝，隐含着一丝道不明的苦涩凄凉。

最后“识人不清”四字咬得极重，嚼碎在唇齿间，散出血腥味。

一时无话，高空之上，风声喧闹。

时九睫尾一颤，定定盯着白衣女子，调笑的表情依旧，轻飘飘的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决绝的果断，“你就先跟我回家吧，出来一趟拐个道修回去也不错。”

说罢不再闲谈，控制飞船落到下方的一个村子上，这一次的村民没有先前村长那般警惕谨慎，十分激动地带走孩子，还要给时九跪下磕头，被时九阻拦。

飞船离开，去往下一个目的地。

将最后一个孩子送回去时，天上已挂满繁星，飞船行驶在天空上，像落入银河当中。

楚净珂：“芜湖！太罗曼蒂克了！”

星星铺在天空上，像是一盏盏闪烁的小灯，周围静极黑极，辽阔无垠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这一艘船，把人衬得极为渺小。

楚净珂站在船头，举起一把菜刀喊道：“我们的目标是，征服星辰大海！”

一句话，让浪漫和静谧的氛围破坏殆尽。

时九：……

飞船在夜空中行驶，又缓慢落地，村中没有亮光，只有时不时响起的几声犬吠，村民家中少有照明工具，一到夜晚就是睡觉的时间。

时九叫醒沉睡中的最后一个孩子，看着他揉着眼睛慢慢走进村落中，敲开一扇门，门内传来一声惊喜叫声，随后屋里亮起一丝烛光，她这才离开。

飞船停在村外，薄薄的白雪覆盖田地，雪还在下，想必明年会是个丰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