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这么早就喜欢她了么?
盛夏重新躺回去,手机颓然扔一边,她望着天花板发呆。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
他喜欢她,她知道了。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喜欢,她弄不明白。
或许,她是不是有这个资格问一问呢?
盛夏不确定,但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着,鼓动着。
她又拿起手机,发了一条说说,仅“宋江”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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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凌晨两点,张澍看见了盛夏的说说。
书桌还点着灯,他刚结束今天的学习。
天气要热不冷的,她,睡不着?
如果他没有记错,这首词,前边有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这句用在他身上似乎更合适。
扭了扭疲惫的脖子和肩颈,张澍站起身,看了眼时间,犹豫几秒,还是敲响张苏瑾的门。
“姐,醒醒。”
“姐?”
“姐!”
张苏瑾开了门,脸色并不好。任谁大半夜的被叫起来能心情好?
然而下一秒,她就清醒了。
张澍高高站在门前,沉道:“姐,我恋爱了。”
张苏瑾静静看了眼自家弟弟,眨眨眼,出了房门,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
“给我倒杯水。”
张澍“哦”一声,去倒了,还给自己拿了听可乐,单手打开,拎着易拉罐边缘往嗓子里倒。
张苏瑾静静看着几米开外,身形挺拔,喉结滚动的少年,莫名有些眼热。
小时候抱着她大腿不撒手的娃娃,长大了,成长得这样好。
“给。”张澍把水放她跟前茶几上,自己则随意倚靠在电视柜旁,“你说的,什么时候恋爱了,一定要告诉你。”
张苏瑾腹诽:……倒也不必大半夜告诉。
“和盛夏吗?”张苏瑾开门见山。
两秒静默,张澍答:“不是和,是对。”
张苏瑾:“什么意思,单向?”
张澍低头:“没法双向,她要出国了。”
他把事情从表白开始,省略着说到了与卢囿泽的对话、还有无疾而终的约会。
张苏瑾问:“你什么想法呢?”
“我不知道,”张澍又灌一口,任由汽水滋滋刺激感官,“如果是在其他阶段,高一、高二,甚至高三才刚开始,我也许都有办法,但是现在,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力、迷茫。
张苏瑾:“你问过她吗?”
“嗯?”
“问她,她有什么想法。”
张澍摇摇头。
“男生和女生面对问题最大的不同,就是男生只想着解决问题,而女生更关注情绪和态度,”张苏瑾道,“你不要给她做决定,要给她做选择,要谈谈,才能知道怎样是对她好,你所认为的不自私,可能不是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