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琳微微坐直,似乎是有些难开口,最后才道:“她没告诉你吗?她没跟我一起走,她哥哥接她走了。”
大巴又开走了,戚宴站在原地很久没动。
夜色笼罩了这一片山路,只留有摩托车那抹灯光,却照不到他垂着的眼。
许久后,戚宴弯下腰,手撑在摩托车座上,垂着头。
一滴泪落在黑色的车座。
“错了。”他低声说,“错了,姐姐。”
“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
又回到青城,师乐总觉得过去的这快一个月像是一眨眼。
那个压抑的火车站,那个天桥,天桥上那个明珠一样的少年。
就晃眼间,过去了。
师珒一进城就问:“要吃什么?”
师乐靠在椅背上,轻阖着眼:“都行。”
师珒看她一眼,没说话,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最后带着她们去了一家火锅店。
这个天气吃火锅有些要命,师乐却没说什么,反而笑了下。
师珒问:“开心吗?”
“开心。”师乐率先走进去。
她小时候就喜欢吃火锅,那会儿在她心里,觉得吃火锅是一件让人很幸福的事,因为有人气。
只是翁婷他们并不会常去,所以只有师珒会带着她,两人偷偷出来吃火锅。
等菜上来的时间,师珒坐在师乐身边,自然而然给她拿碗筷倒茶,漫不经心地问:“刚才你们说的那个小同学是谁?”
师乐动作顿了下。
许婧也不知道这事儿该不该说,也没开这个口。
反而师乐往后一靠,轻笑了声:“就是个小同学。”
“小白眼狼。”
师珒挑了下眉:“学生?”
但听起来又好像不是。
“不是。”师乐想说,是个弟弟,但莫名的,在这个亲哥面前,她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师珒:“那说人白眼狼做什么?他做什么了?”
“没做什么。”师乐有些烦,前几天晚上堵着的那口气,还没找到个输出口,这会儿又堵起来了。
两次堵却都不是同一种。
她觉得自己心里那只小鹿才伸了个头,撞都没撞上去,就掉了头了。
说什么白眼狼,明明对她好的是他,她也没资格说他白眼狼。
就很气,生气都没资格生气。
一顿饭下来,她这气都没生完。
师珒看不过去了,上车后没开车,而是指了指副驾驶的师乐:“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