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装瞎都难。
易斯谦靠在椅背上,也没刻意将手机挪开,目光落在安冉发的一条动态上。
安冉还挺喜欢发朋友圈的。她以前发的大多都是和塑料姐妹花相关,比如,一伙人去铁塔顶层旋转餐厅喝下午茶之后,通过多人审核及修图的标准聚会照。
不过,她最近的画风变了,动态开始变得跟她自己有关。
像今天,她在发对大镜子照的练舞照片时,还配上一条元气满满的状态和憨憨的表情。
她的微信头像是展开的猫咪短爪子,粉色肉垫软乎乎的,想让人戳一戳。
易斯谦的指腹停留在猫爪子上面,似乎还真摁了两下。
他笑得轻淡:“超过一天不看私信,身边的猫会闹脾气。猫爪子太利,招架不住。”
林哲远却拧了眉,担忧他对漂亮女孩下手,“但是,谦哥,你要是只想玩玩的话,就放过小姑娘吧,人家已经挺不容易了。”
“为什么不把人送回你侄子身边?”许错不清楚安冉和易承泽之间的矛盾,只是就事论事,“你把准侄媳妇留在身边,难免太过……”
就差没直接说出禽兽两字。
易斯谦给他们把话补充完全,“我在你们眼里是这么个禽兽?”
林哲远帮他回忆:“七年前,那个巴西嫩模不是在社交平台晒了和你车之间的合照?”
许错补充说:“不谈七年前,不久前的那个女团门面,不就被传出背后有资本力捧。有人说捧她的人可能是你。”
易斯谦摘下腕表,晲他们,“什么嫩模?什么女团门面?”
“我们开玩笑的。”林哲远给他递了根烟,拍拍他的肩,“和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们怎么会不了解你。”
易斯谦看似凉薄多情,但骨子却非常执着。他最常住的房子只有一处,最喜欢的花永远只有一种。他收藏的那么多车里面,最放不下的也只有一辆最老的,坏了都不容许其他人碰,非要亲自动手修。
但不管别人对他的解读是否有误,他都不想浪费时间去纠正。
那些完全没影的事传多了,信的人也就多了。
林哲远只是有些迷惑,“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会默许她靠近你的?你还特意抽空送她去C市。”
易斯谦将腕表搁放到一边,掀了下眼皮,琥珀色的瞳仁纳入晚霞的余晖,“因为我这个人只允许别人欠我,不喜欢欠人情。”
当年,他大哥刚过世,他父亲不许他出门。他偷偷跑出去,顶着高烧想去看望发疯的母亲。
路上,几个交恶的豪门子弟趁着难得的时机笑话他,说着对他母亲和大哥不敬的话语,扯乱他怀中的满天星。
那个小女孩就迈着小短腿从车上下来,气呼呼地朝几个人扔了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