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一样,我们又不是为了给领导表演才修的,井熙还是不同意,现在的精度距离合格差得太远了,我这里肯定不能算是修好了。
那你说要达到一个什么程度才算?张工问她。
井熙想了想:至少能够车出合格的金属件。
这个要求并不高,但是对区区三个人的小团队来说,却是一项非常大的工程。
其实也是他们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数控车床本身是一种对精度要求非常高的机器,因为保管不善,再加上图纸的缺失,重新开机容易,但是想要实际发挥功用却很困难。
也难怪之前那些专家一看到机器,就毫不犹豫摇头了。
没有图纸,那就重新画一张,一项项确定参数就是。井熙说。
听到这话,单志平差点直接跳起来:重新画一张,还重新算参数,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工程嘛?!
一台机床几百上千个零部件,想要仔细分解研究,还要重新算出每一个零件的调整参数,哪是靠着两三个人,几个月时间能完成的呢!
在他眼里,这难度跟重新造一台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能画图的人一共也就一个半,他一个,张工半个,剩下的井熙,连正规的画图工具都不会用。
没那么难,井熙却永远是那副充满信心的模样,怎么画图你可以教我,我学起来很快,再说我们有参照物,不需要完全重算,只要计算几个最重要的参数值就够了,这一块我可以搞定。
她说得简简单单,但是单志平清楚,这绝对是一项计算量能上天的大难题。
难道这就是学神的底气?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只能转向张工:师父,可是厂里不会准我们请这么久的假吧
没想到师父却已经完全被井熙画的大饼吸引了过去,眼睛发亮的问:你真能算?
又对他徒弟摆摆手:没事,厂里那边我来搞定。
除了对天翻一个白眼,单志平还能说什么?
在制图绘图这一块,好歹在学校里接受过几年正规训练的单志平,对井熙这个高中生还是能保持微弱的优越感。
这毕竟是需要很长时间的专业学习和训练才能够习得的技能,没看像师父这种几十年的老工程师,就是因为没有经过正规学习,这一块就弱了不少。
但是,两天后,单志平就恨不得把之前的话活生生给吞回去!
他就想不通了,这才几天啊,她怎么就能画得比自己还好?
单志平面前的图纸规范,清晰,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