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声声晕晕乎乎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这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她头脑依旧有些昏沉,还没来得及回忆起睡前发生的事,就先一步意识到自己正被谁从背后搂在怀里。
她听到呼吸声,男性的荷尔蒙气息悠悠荡荡喷洒在她颈肩,提示那人还在熟睡。蒋声声心脏一凛,整个人瞬间进入戒备状态,大脑飞快运转,她想起昨天薛沐洋和乌蝉来她家吃晚饭,薛沐洋跟她说好要分手,乌蝉端来两杯水,接着进了她家的洗手间......
之后的事就跟突然断片似的,蒋声声一点都想不起来,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醒来?这个男人是谁?是不是薛沐洋?他们昨晚发生过什么?
所有的问号在蒋声声心中汇成一团没有头绪的毛线球,她惶恐不安地兀自睁大了眼睛,鼻头忽而一酸,委屈和恐惧在她心头越扩越大,她有一种如坠冰窖的绝望感,身体不受她控制地开始发寒,她痛苦地咬紧牙根,因整个人濒临爆发状态而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蔚燃很快就发现怀里人的异常,他睡意正浓,没睁开眼,却把蒋声声往怀里收紧了些,他习惯性低头吻了吻蒋声声雪白纤细的脖颈,声音拖着倦意含糊不清地安抚怀里娇滴滴的专属于他的小甜奶:“声声乖,再睡会儿。”
蒋声声心脏瞬紧,听出蔚燃的声音,她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先前以为自己稀里糊涂跟薛沐洋睡了而产生的那种即将把她淹没的委屈、震惊、恐慌、痛苦感纷纷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种劫后余生的催泪感,她鼻尖的酸意霎那间更加明显,没忍住哇一声呜咽起来。这下蔚燃彻底清醒了,连忙扳过蒋声声肩膀使她面向他,他低头看她满脸是泪,心脏狠狠抽了下,蔚燃忙伸手去给蒋声声揩泪:“别哭啊,昨晚我没碰你。”
蒋声声喘着气,努力想要克制想哭的情绪,可她虽然拼命眨着眼睛,眼泪却还是不减反增,她轻轻颤抖着鼻翼,哑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为什么会睡在我旁边?”
蔚燃把昨天的经过添油加醋向蒋声声说了遍,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却还是故意夸大了薛沐洋的猥琐,以及着重强调了一下自己昨晚是如何柳下惠,面对她的百般勾引诱惑,他都坐怀不乱,因为他尊重她珍惜她,不愿意在她神智不清时欺负她。
蔚燃捧住蒋声声的脸,温柔地吻去她脸颊的泪痕:“还好我及时赶到,不然薛沐洋那畜牲一定会把你......声声,如果那孙子真对你做出什么,我一定饶不了他!”
蒋声声怔怔地听着蔚燃的叙述,她想像不到乌蝉竟然会给他跟薛沐洋下药,更想象不出这世上竟然还会有这么肮脏龌龊的药物,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有多少女性遭受过这种药物的迫害......光是想想,蒋声声就觉得浑身冰冷,以至于都忘了要去推开此刻正搂着她的蔚燃。
蔚燃见蒋声声竟然没排斥他的拥抱,心里不由雀跃几分,他愈发卖力地表演温柔绅士,声线缱绻道:“声声,知不知道你昨晚有多诱人?一直缠着我吻,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拒绝那样的你,可我忍住了,我没碰你,因为我知道如果昨晚我要了你,你一定会生我的气,因为我爱你,愿意为你委屈自己,愿意为你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