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我好的不能再好了,珍珍啊,人不能只看三五年的,你的人生很长很长,你要知道你未来很多可能的,而且都是幸福的,都是比现在好很多的,你记住这句话了啊,你如果出事了,连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都错过,都来不及享受,会不会觉得很可惜呢?”
她苦心扒拉的劝着,老太太一个劲的翻白眼,她嘴皮子其实不如绿韭,胜在嗓门大,胜在不讲道理,就那么一点心眼,这会儿功夫了,还记着绿韭怼她呢,“你什么态度的呢,我刚说什么了,我哪里对不住你了,绿韭啊,我怎么也是你奶奶吧?”
绿韭就神烦,别人说话呢,你瘫了怎么还这么烦人呢,扭过头来皱着眉头不耐烦看她一眼,喊着冯椿生,“你木头人啊,你家里神经病人神经错乱啊,还奶奶,赶紧推走,我跟珍珍说几句话呢,真不够裹乱的,什么时候能头脑清醒一点,你看看瘫了吧。”
她心里补充一句,兴许报应呢,觉得这话太难看,咽下去了。
她也不指望冯椿生能拉人走,一把拉住珍珍往旁边走,斜着眼睛看贺娇要开口,让她跟冯安剑稳住,“别不知好歹,在这里站住了,要么上车里去。”
“我要不是为了孩子,我跟你们说话?下辈子都没有的事情,真是神烦,你们多大福气。”
又去劝珍珍一会儿,珍珍就笑眯眯听着,“沛沛出国去了吧,我听我二哥说的。”
“是的,出国了,以后回来的时候,喊你来玩儿。”
“行,嫂子你忙去吧,来送饭的是不是?”说完觉得这也不是饭点儿,也没看见饭盒。
绿韭一撇嘴,“不是,要我再来检查一遍的,我说这么大太阳的,非要我来,我就快热死了,你热了吧,别出汗了对伤口不好,你快上车去,有事儿打电话,我走了。”
又匆匆骑着车子往里面走了,珍珍上车看见她进大门,慢慢不见了。
耳边依旧是老太太跟贺娇的不满,以及冯安剑时不时的武断,说这个人不行,这样做事情不行,珍珍心里觉得平复许多许多,冯椿生开音响,声音很大,几个人说话声音一下就没有了。
他从镜子里面看珍珍睡了,一会儿又怕音乐调小了,过日子有够,得自我调节。
老太太发现他现在滑头了,来暗的,以前刚结婚那会儿,会跟自己顶嘴吵架,现在是不吵架了,现在人家是你说你的,我不听,我觉得对了才去做,不然我还是做我的。
送到家,没吃饭,冯椿生一脚油门就走了,他有事儿呢。
你看,谁不是个体面的成年人呢,体面话儿说着也不觉得虚假了,体面事儿做着,谁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人生就是一场学会欺骗自己的逆旅,他是这么认为的。
“有事情找我哥,我在那边也不方便回来,回来的不及时耽误事情,我跟我哥打电话了,我哥也答应了,你不用太心疼我们,孩子就是孝顺的,应该的。”
他也会你看。
多会说话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