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反侧,夫妻就觉得有隔阂。
老大再三的考虑,没等着出了初五,就决定了,外地不去了,去家里一趟,“嗯,就不去了吧,我要是去外地了,家里怎么办,之前也是想的简单了,这样子我还能照顾家里,还有你跟我爷爷还有珍珍不舒服的时候,我还能陪着去医院看看。
我也想在家里孝顺你们,你们养我一场我得感恩,去不去也无所谓,在家里还能多陪陪你们,等元宵节的时候,我带着你们都出去看花灯,玩玩去,不然你们也没机会出去玩。
我有时候晚上看人家街上玩的老太太,就特别想你,想着带着你一起去玩多好,就这样,咱们元宵节的时候,我带你们出去散散,走走看看,陪伴亲人最重要,还是亲情最看重的。”
这何止是熨帖啊,这是心口上泼了一百零五度的热水,烧心啊。
老太太浑身到脚都是滚烫的,看看,看看,多孝顺啊,多感恩的孩子啊。
跟冯椿生讲的时候,自己那个滋味儿,一方面是觉得有个这样的好孩子,吃糠咽菜都是值得的,一方面又不由自主的对比起冯椿生来,差别太大了,显得他格外的木讷不孝顺,好在她对冯椿生说话一向的不知道什么是客气,夹枪带棒的冯椿生一时之间也听不出来什么区别。
“哟,那大哥还是想着家里的,怪好。
嗯,是的,我觉得也很好,这样子你们有急事大哥也能帮着跑跑的。我觉得还是在本地好,家里也有关系,之前你说哪个亲戚的关系来着,本地的是考得哪个单位来着……”
说的全是废话,我说出来是要你吹捧附和我的吗?
我是让你跟你大哥看齐的,你在这里哼哈哼哈的敷衍什么呢,榆木疙瘩。
田老太太挂了电话,“你元宵节不用回来了,我们都出去玩,家里也没有人。”
冯椿生重复了一遍,“那你们出去玩,我就不用回去了?我不回去吗?”
元宵节,不都是全家在一起的吗?
田老太太嘿然,“你回来干什么,回来家里也没有人,也没有人做饭,不用来家里。”
说完就挂了,冯椿生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叹口气,有时候吧,真的不是可怜自己,可怜自己这个事情呢,太悲哀了,太悲伤了,聪明的人都有个保护机制,情感保护机制。
你要是觉得伤心了,就得在心口上一层一层的包扎,大脑还得不断的洗脑,告诉自己没什么对不对,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告诉自己其实现实也不是这么的□□裸。
他回家就是,有人需要就回家,不需要的时候,随时就可以不让他回家,吵架的时候,可以指着门口让他走,断绝关系,还能开口说把前面二十年的养育之恩花的钱都得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