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现实的一点,就是她没提的,订婚结婚的细节都略过去了,还是彩礼的问题,跟婆家那边,闹得是不可开交的。
一边觉得凭什么要那么多,买女儿吗?
你要那么多钱,要一分钱,只要你要了,就是卖女儿一样的了,新时代了,哪里还有彩礼了?
一边觉得凭什么不要的,人人都有,凭什么我女儿就没有的呢?你不娶我女儿,娶了别人,这彩礼你还敢说不给吗?欺负人是不是?
僵持的时间,远远大于恋爱的甜蜜期了,基本等同了,两个人夹着在两个家庭里面左右为难。
彩礼只是一个小小的部分,订婚要怎么订,三金要怎么买,还有一点点的细节,都要双方家庭议论纷纷。
事情就是推不动,你商量什么事情,女方提的男方必定要调理,必定要反驳,不一定是为了反驳而反驳,而是从各种礼仪道理习俗上来反驳。
男方提的事情,女方也没有耐心照办,难道凡事都要听你家的安排吗?我们嫁女儿不能说话是不是?不尊重人还臭不要脸是不是?
一来二去,都是彼此极力压制着,彼此互相忍耐着,好不容易订了婚,商量下来了彩礼多少钱,三金怎么买。
你说说,就是置气的,就为了那一口气,所以一针一线的事儿,都不愿意松口了,一松口就是一辈子的委屈。
潘芳芳讲订婚的时候,是有几分悲凉的,吃饭的时候很甜蜜,跟对象感情很好,只是趁着他不在的功夫,拉着绿韭讲了,“早先结婚的时候,人家是求娶求娶,女方是贵客,婚前就极其尊重爱护。现在好了,家里但凡有个儿子的,就好像是手里捏着圣旨一样,姿态强势的不可一世,话怎么难听怎么说出口。
你不知道,我去问他爸爸身体怎么样了,之前说生病了,说的好好儿的,他妈跑出来,插一句说人到了该死的年纪不死怎么办?
你知道我心里这滋味,当时一句那赶紧去死差点没冒出来,这话是拿着点谁的呢,上一个时代的恶毒婆婆已经没太有了,但是上一代恶毒婆婆下面的儿媳妇现在已经熬成婆婆了,还想着当年她婆婆的威风呢,还端着封建大家长的谱儿呢。
唉,不说这些了,说这些都恶心人,我跟你,没有找到一个好婆家,你看你当时问人家父母关系,结果没想到人家三代同堂,有个奶奶,我呢,找了一圈的和谐家庭,结果人家家庭确实很和谐的,只是跟我不和谐。”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求什么,得不到什么,不求什么,不请自来了。
绿韭从她说那句赶紧去死就笑,这话当时幸亏没说出口,不然真没法在这样的社会里面活的好好儿的,“人不能十全十美不是,你总得有一样拿出来受罪,不然也不是好事儿,你想想有个合不来的婆家人,总比跟你老公合不来要好吧,多少人婆媳关系就是不好,又不是你的错,这是个共性的问题,我们上上下下几千年了,也没有解决这个问题。
照我看啊,没有那么多讲究的,无非就是你强我弱,说到底是觉得我们弱了,才这样的不尊重我们,以后她嘴上说什么就不要管了,无关痛痒的也不要管,但凡她伸手长了,你硬气一点她就有数了,不是什么大事儿。
再想想,等我们以后有儿子的话,我们可得当个好婆婆,能不管人家的事情就不要管,孩子要结婚要恋爱,我们除了支持还是支持,物质上的支持,我们就是听人家安排服务的,但凡要结婚,统一按照人家的需要来办,办的好好儿的才行,何必去跟人新娘子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