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来,捞了一盆的鱼,这里也只有塑料盒子,人家也不给卖贵的,成本就这样,摆摊的,二三十块钱有人买,再贵了人家鱼都不要了,也不花钱买你这个盒子。
房茯苓回去正好是饭点儿,饿得厉害,太操心了,吃东西呢香,然后就撑着了,关立夫来电话的时候站着呢,就只能站在窗前,“隔壁老太太,现在换人了,晚上走的,等医院那边来人了,我才知道不好了,也没有抢救过来,没受罪。
就是早前几天跟我说,想着马上中秋节了,还是想回家里去,到时候儿子给接家里去,这次她跟我说,也不要求在家里住几天了,过完节就回来,年纪大了不给人找麻烦。
她其实是觉得难堪,一年就两回儿有数的,过年接一回儿,中秋再接一回儿,上回她想在家里住两天稀罕孙子,结果给说一顿还是送回来了。”
年纪大的人,自己心里都数着的,还能见孩子几次,还能见孙子几次,见一次提前好几个月就欢喜,天天的盼着见着,没有别的事儿啊,就是个想头,有这个想头日子就过的快。
关立夫不愿意听这些事情,他也不愿意房茯苓去思考这种事情,他知道提起来什么房茯苓会高兴,“沛沛长高了吧?我早前看她的时候,才那么大一点儿,她妈妈那时候就抱不动了,得她爸爸抱着,抱一会儿沉甸甸的压手,我后来第二天手腕还有点疼。”
房茯苓就撇下来隔壁去世的老太太,讲沛沛,她话也多了,“别提了,我今天去看她,可算是赶上了,你猜在家里干什么,就躺在地板上不吭气儿的作样儿给大家看呢,就因为绿韭两口子玩没带她,她谁也不搭理可会赌气了。”
说着就自己又笑一回儿,“那么一盒子的鱼,她哪个都喜欢,自己数不明白多少个,问她多少条,就说许许多多,跟星星一样多,什么话都是天真,我带她可累坏了,晚饭吃多了又撑着了。”
关立夫也跟着一起笑,好久没见过了,“快到上学年纪了,看看要去哪个学校,选个好的,学费我给出的。
孩子不能太孤单了,不然的话就容易撵着大人,因为大人的世界好玩儿,她都没见识过,你得给她找点事情做,或者她安排你去做事情。”
他想了想,自己去买个车,那种很拉风的车,小小的三轮摩托车,别看着小,人家是三座儿的,一个驾驶座,一个副驾驶座儿,后面还是个联排单人座儿。
颜色也是极其鲜亮的,他给买个牛油果色,问人家能不能明天送,老板有点为难。
你现在江浙沪直达不也得两三天的嘛,要配货要写单子什么的,也不是那种马上就能送到的,谁能保证明天一定能送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