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点不操心,你心多大啊,我姑娘是什么人,读书的好料子,要念书的话那头顶上的得是博士后,跟你一样的初中文化比?”刘玥心里就很不平衡,你不心疼是不是,嘴怎么就那么硬呢。
郑家善不吭声,翻个身跟烙饼一样的。
刘玥心里跟长草一样的,她觉得自己更年期,拿起手机来看凌晨一点多,吵架的心思也没有了,一晚上没睡着。
郑绿韭走的特别有骨气,家里给钱不要,郑家善给五千拿出来,她不要。
“拿着,拿着,家里有钱,赶紧拿着。”郑家善给硬塞的,孩子头一回出去工作,穷家富路。
郑绿韭笑嘻嘻的,到底只拿了两千,卡巴卡巴眼,“我找的那工作可好了,人家那边经济可发达了。”
“工资多少钱?”
“没说,等去了就知道,慢慢来,肯定不低的。”
刘玥听着就没谱儿,工作肯定是正规工作,人家去郑绿韭大学里面招人的,去的也很晚,都是毕业季了,毕业生都没太有人了,到学校招聘,人家学校那边都是要审核的,她对工作没意见,就是觉得远了。
这边就是个小县城,跑人家隔壁省里面去了,这个地域界限上就觉得很远了。
郑家善上白班呢,晚上六点就下班了,骑着摩托车回家,先问一句,“问问找好房子了吗?”
刘玥就讨厌这个,你要问你问,你使唤我干什么,孩子都走了你巴拉不着了,那么远你能帮什么?
脸拉着,“我不打,你自己问。”
郑家善就做饭去了,刘玥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丈夫扔在桌子上的手套儿,才一天这白毛线手套儿食指就破洞了,上面乌漆墨黑的,老头儿自从出事了,干的都是从来没干过的力气活儿,一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苦。
郑家善切着菜,他家里现在也不吃肉,就吃点素的,但是也靠的慌,干一天活儿下来回家就想躺着,想吃点高热量的硬菜什么的。
菜刀对着案板一下一下的切芹菜段儿,切着切着刀就重了,自己一下把菜刀扔台面上去了,哐啷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
整个院子就很安静,厨房隔着院子,对着绿韭那小房间呢,孩子窗户还给开着,纱窗上有个洞了,走之前他晚上都是点好蚊香,给孩子放窗户边的。
起来去把窗户关上了,床下铺着一床好地毯,地毯前面靠窗就是一个大书桌,带着个书柜,地毯那时候他手里还阔绰,给孩子从广州带回来的,分不出好坏来,但是贵。
“明天上班了跟同事好好相处,有什么活儿你就干,勤勤快快的大家都喜欢。”刘玥在屋子里通电话,想着教孩子点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教不了了。
绿韭就哼哈哼哈的答应,也知道自己妈什么意思,想表达的好一点,但是她妈一辈子没工作,没上过什么正儿八经的班,也不知道写字楼里面什么样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