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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一,到祠堂上族谱,去年各支各系,哪家得的男丁都要来上谱。
江遇是个特例,在外流落了29年,才上族谱。
他的姓氏最终改了,在族谱上的名字,最终落的是富裕两字。
江遇冷着脸,陪他来上谱的富荣笑了又笑,这下你跟我是一样的了,以后你别笑我名字土,咱们半斤八两。
江遇将他靠着他肩膀的手推开,冷冷张口,族谱上的跟我没关系,只是挂个名而已,我还是江遇。
身份证明上的不改,他还是江遇。
办成了这件大事,富老爷子总算送了一口气,让兄弟三人一起去祠堂给长辈拜年,让富荣富华带江遇在族里过一下脸,正式把他放到台面上来。
上午见了族里人,下午就去各路亲戚家,忙了一天,人见了不少,但是他一个都没记住。
江遇其实也不用记住,这只是富老爷子给他在京都铺的路,让这些人记住有他这么一个人。
富老爷子也不指望江遇能有多出息,至少是自己儿子唯一的血脉,该有的尊贵和体面,一样都不能少。
江遇回到富家的这几天,不是见亲戚,就是在见亲戚的路上,几天如此,十分枯燥乏味。
富荣告诉他下午还有个重要的饭局,他挑了挑眉,没有作声,看向窗外。
阳光透过云层,懒懒洋洋地洒在地面,将厚厚的雪层照得白亮。
他目光柔和,不知道宁市也是不是这样的好天气。
江遇听从他们的安排,衣着得体,在约定好的时间,去定好的位置。
当推开包厢门时,只见里面坐着一位优雅大方的女士时,他才意识到,这不是一般的饭局,而是他们给他安排的相亲。
对方在他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了过来,礼貌性地对他勾起一个笑容。
江遇秉持着良好教养,并没有作出为难对方的举动,拉开椅子入座。
你好。
你好。
两人虚握了一下手,十分拘谨客气。
然后,将近一分多钟的沉默。
江遇率先打破沉默,抱歉,家里安排我来,以为是普通的家庭聚会。
对方显然从他眼中看出了错愕,也明白他事先不知情,她低头浅笑一声,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