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家当,甘霖开车绕到观鸟站,被志愿者告知那只受伤的斑头雁已经痊愈,昨天被放回野外了。
简单和他们告别后两人驶离班德湖,往沱沱河方向开。
下午刮起沙尘暴,能见度低,邱澈望着飞石拍击的玻璃,想起被叫去唐古拉派出所那天也是同样天气。
“咱们这一路见的动物比人多多了。”
邱澈自言自语。
甘霖瞄她一眼,“现在喜欢动物了吗?”
“原来就喜欢啊,只不过没你程度那么深,羿思竹家里养猫,我以前经常在他家撸猫。”
“我家也有一只,甘星养的,后来她出来闯荡,没时间照顾,就把猫送回我爸妈那了。”
提到甘星,总避免不了伤感,但邱澈看甘霖神情还算可以,不似之前那么沉重。
她总习惯去观察他,然后从细微的表情中分辨什么。
邱澈把这归结于多年画画养成的习惯,想要画好一幅画,观察是最基本的要素,同理,想要认清一个人也一样,只有仔细,才能塑造好他在自己心里的模型。
“甘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想去哪?”
邱澈不想把他绑太紧,但如果他说需要,她一定在身边。
“你要走吗?”
“走?去哪?”
甘霖有点失落,“我以为你要走......”
“我怕你有什么事,我跟着不方便。”
“没不方便,随便跟。”
这回邱澈得意了,“看来你喜欢粘人型的。”
“粘人?”甘霖眨眨眼,像是在心里比对过,“你不算粘。”
“那谁算?”
“嗯......”
甘霖预感不好,他怎么一不小心又掉套里?
“问你呢?”
他刚才犹豫了,犹豫就代表有事儿,邱澈门清。
“就是......前年冬天,我去玛多县那边拍狼群,遇到一点儿危险。”
“什么危险?”
“被头狼盯上了。”
邱澈差点噎着,这叫“一点儿危险”吗?
甘霖继续说:“当时我离我的车有一段距离,如果起身跑,肯定跑不过狼群,但如果不动,头狼一直盯着我这边,本来想观察再看看能不能挺过去,但狼群不散,我不被咬死也会被冻死,”
“后来呢?”
“后来一个背包客开车过来,算是把我救了吧。”
讲到这邱澈心里猜测大概,这个背包客一定是个女的。
“她救了我,我很感激,但要我肉偿,肯定不行......”
邱澈突然笑出声,连续的,差点喘不上气。
甘霖一脸委屈,“一开始我和她开各自的车回到县里,为了表示感谢,我请她吃了顿饭,以为吃完饭就各自散了,但她说没地方去,想跟我一起玩,不管我怎么拒绝,她执意要我做她男朋友,从玛多一路跟我到玉树,好不容易才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