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霖长腿往旁边一迈,放开她。
重获自由的邱澈立马变脸,“记你一笔。”
甘霖一脸茫然,邱澈则得得瑟瑟地翻开一张新的素描纸,打算展开第二次创作。
看来不要和女人讲道理这句话是对的,不是讲不通,是讲通了也没什么意义,这个骄傲的姑娘永远不会低头。
......
在班德湖第四天,邱澈被甘霖开车带到班德山山脚,爬上山去拍另一个视角的鸟类,班德山只有两处尖尖的山峰错落分布,和西北其他雪山或者昆仑山脉相比,它的气势弱了许多,但对班德湖来说,它是一种无声的守护。
偶尔甘霖的镜头还能捕捉到邱澈没见过的黄羊、红脚鹬(yù)、赤麻鸭、棕头鸥,每一种她都认真记下模样,希望等下次碰见的时候可以第一个发现,然后告诉甘霖,那是什么鸟,证明她有心记过。
这几天有时间的时候甘霖还会教她一些拍摄技巧,拍出来的照片和原来相比明显能看出来水平不同,但甘霖也说不要拘于技术,抓住最美的瞬间就是好作品,同时能让自己开心的也是好作品。
这一点邱澈深信不疑,她喜欢甘霖拍的所有照片,但不代表就嫌弃自己是个小白。
站得高望得远,两人走走歇歇,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停下来,俯瞰整片班德湖。
太美了,美到窒息。
邱澈看见数不清的鸟缩小成一个个白点,就连观鸟站还有他们的帐篷也小到好像手指一捏就能捏住的样子。
把气喘匀了,甘霖举起相机,仰天连拍两张。
“怎么感觉在烟瘴挂爬山的时候没这么累呢?”
邱澈的体力不比甘霖,还在那喘。
甘霖放下相机,翻看照片,“可能烟瘴挂那时候你的身份是志愿者,有工作职责在身,所以精力旺盛。”
邱澈不服,“那现在呢?差什么?”
“你现在啊。”甘霖意味深长地笑了声,“现在是我女朋友,做什么都有我给你垫底,精神比较放松。”
这么一说不无道理。
邱澈找块岩石坐下来,冲甘霖拍了拍腿,“嘿嘿”傻笑,“过来坐。”
甘霖乖乖过去。
“你之前来班德湖拍鸟,每天就自己吗?”
“嗯。”
“不觉得孤独啊?”
甘霖眯眯眼,看向远处,“还好。”
孤独是人生常态,不习惯孤独的话,大概没法活得长久吧。
“有一次我开车去可可西里,路上看见一大群白唇鹿和三只狼偶遇,我停下看了半天,愣是没打起来。”
甘霖不觉得惊奇,“不同物种之间有时候很奇妙,没法解释,而我们人类则习惯自以为是。”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邱澈:“你自己?”